裴婠擦擦眼淚,無論裴淩君說什麼,都不肯相信,抓着他的長劍,手掌被割破血,“我要見太子!”
裴淩君見她手心冒着鮮紅的血,微微一愣,臉色越發陰沉,把長劍扔的得遠遠的,“绾绾,腦子聰明些,見到太子就能改變嗎?”
幽暗的屋内,她瘦弱身軀顫抖着,如同雪地困境中的幼獸。
裴淩君站在面前的陰影把她籠蓋,讓她止不住的恐懼。
裴淩君意識到嚴重性,即便甯侯府造反,父子二人是反賊,裴婠也不會改變心意。
他煩悶地皺眉,看着她手心的血液,從見到她的欣喜轉變為嫉妒。
“為什麼要逃?還偏偏當掉了我送你的金銀?”
他惱怒地拿出金銀珠寶,“甯熾送給你的破爛玩意,你倒是看得挺重。”
裴婠看着他随意扔掉甯熾送給她的玉簪,掉落在地上摔成碎片,咬着牙說道:“還給我。”
她不似從前那般軟弱,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态,站起身撲過去。
裴淩君并沒有躲開,隻把甯熾送的破爛玩意扔得更遠,死死地抱着撲過來的裴婠,看她掙紮着想撿起,眼中怒火燒得更烈。
“绾绾,兄長從前是過分些,後面不是改了嗎?你怎麼還要逃?還敢與裴玄岐那個蠢貨同流合污來告我?”他抓着她脆弱的手腕,看着她手上的傷口,眼睛發紅。
裴婠的手疼得厲害,傷口破裂,卻奮起掙紮,哭喊着,“你放開我。”
幽暗溫暖的屋内,讓裴淩君覺得熱,喉嚨有些幹燥,看着裴婠狼狽不堪,輕蔑一笑,“被我抓住的通緝犯,你想活下來嗎?”
裴婠愣住,崩潰地哭起來,“甯侯府沒有造反。”
她重複這句話,讓裴淩君煩悶惱怒。
“你不是覺得我不愛你嗎?”裴淩君輕輕一笑,見裴婠也不再掙紮,“既然不愛,就代表随時會死,你先好好想着怎麼讨好我,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裴婠眼眶通紅,靈動的眸子滿是恐懼和呆滞,手心的疼痛讓她止不住的顫抖。
裴淩君也不和她鬧騰,隻道:“至于甯熾是不是反賊,你既然不信我的話,大可去親自去問問,但在這之前,活下來。”
裴婠眼光微動,倒是認可了裴淩君的話,疼痛讓她回歸一絲理智。
溫熱的屋内,讓她眼眶和臉蛋都通紅,像是一顆熟透的桃子。
裴淩君咽下一口唾沫,試圖緩解喉嚨的幹燥,聲音沙啞道:“疼嗎?”
裴婠看懂他幽深欲色的雙眸,又開始奮力掙紮,但四周無人,更不可能逃出去。
裴淩君把自己送給她的金簪首飾都給她戴上,欣慰欣喜地望着她狼狽淩亂的模樣,又親自為她包紮好。
至于包紮的費用,自然是不言而喻。
“想要活下來嗎?想要見甯熾?”
原本還想反抗的裴婠在他懷裡漸漸安靜下來,哽咽道:“你得讓我活下來……”
她從不認為裴淩君愛他,隻怕他膩了自己,一刀子就殺了她。
他喘得厲害,沙啞低沉的聲音在裴婠耳畔響起,“聞到我身上的腥臭屍臭嗎?都是因為你。”
他動作迅猛,讓裴婠忍不住驚顫和躲避,隻是腰間被他死死地按住,根本動彈不得。
裴婠并沒有聞到任何屍臭,隻有一股比往日濃重很多的香味。
他喘得厲害,不顧裴婠,動作更快,又快樂又惱怒道:“害我徹夜難眠找人,你真該死,真該死……”
幽暗屋内地毯上有着粘膩的東西。
他動作更強硬,逼着裴婠叫他。
裴婠手上的傷口露出淺淺的血,像是懲罰一般不克制,有一塊地方還被他咬出齒痕。
得到歡愉之後,他眉梢春意不減,臉上的陰郁和黑沉散去,輕松地摟着裴婠裸白的肩,懶懶散散又得意的在她耳畔道:“可惜甯熾再無可能,反賊的頭顱會被挂在城牆上威懾……”
緊接着,又是更加激烈和得意的占有,舔着她的淚,拼命地喊着她的名,夢裡重複過無數的動作,在今日終于得以實現。
“我是誰?是兄長還是夫君?”他惡意滿滿地逼問着叛逃的裴婠。
幽暗夜色中,影子晃動得更加厲害。
裴婠是死也不肯屈服叫他夫君的。
隻是,為了苟活,不得不說些假話,比如喜歡他。
這句話很有用,裴淩君開心不少,眉梢的春意更濃。
……
院子衆多奴仆,時時刻刻有眼睛盯着她,根本不可能逃出去。
院外有許多的侍從把守,裴婠即便是想出去,也脫離不了任何人的視線。
果真成了他的禁·脔。
幽暗的屋内,裴婠把自己關在裡面,面無表情地做着女工打發時間,她腦海中猛然浮現出有一夜纏綿時,裴淩君有說過要娶她。
裴婠回過神,卻發現針頭紮進了指頭,血珠落在手帕上。
她臉色蒼白,猛然聽見院子裡的動靜,本能覺得是裴淩君來了,僵直地坐在床榻邊,腦海中回放着夢裡無數次想過的畫面——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