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點高傲讓他明明知道自己喜歡裴婠,卻始終不肯承認。
裴婠根本不在意他的喜好,且心中認定他是瞧不起自己的,隻哽咽問:“你什麼……時候才膩了我?”
裴淩君微微張嘴,不知說什麼,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裴婠見他不說話,心中一陣慌亂,時間雖然沒過去多久,她踉踉跄跄起身,催促道:“送我回家。”
裴淩君陰沉着眸子,看着裴婠急切歸家的模樣,拒他于千裡。
旁邊的火焰已經燒掉了他精心的作品,怒火并沒有得到任何平息,反而讓他的胸口更悶。
“魏空,送她回去。”
魏空聽到消息後,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看着那無人管的火焰,咽下口水,把裴婠安全送回了甯侯府。
待他回來時,還看見裴淩君的屋子燃燈,他歎息一下,半夜還不能讓他睡個安生覺。
“送回去了?”裴淩君沉沉地問,他陰郁的眸子死死地注視着被燒毀的桌面。
屋内有刺鼻的燒焦味。
侍從魏空點點頭,“裴婠小姐想必已經睡下了。”
“睡得安穩嗎?”裴淩君陰郁的面容并沒有得到任何的舒緩,整個人沉悶地坐在椅子上,眼眸無神地注視着燒焦的地方。
“安穩。”
魏空心中吐槽,不安穩的話,你難不成還跑到甯侯府去哄睡?
“去查查,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是。”魏空表面上答應,可心裡苦啊,那都是女兒家的事,他安插的卧底密探都是監視重臣和國家大事,哪有人去查這種小事,他怎麼查得到?
寂靜的屋内讓人頓時感覺寒冷。
魏空瞥了一眼座上君子,紋絲不動地盯着燒焦的地方,實在詭異。
魏空又想着裴淩君常常用刀子割肉看各種屍塊,便生出冷汗。
“我一直以為,她隻是想找個有身份的人嫁出去,無關情愛,如今看來,她是把甯熾看得重要,怕是托出了真心。”
魏空最近這段時間都聽着密探彙報甯侯府的甜蜜日常,明眼人都知道二人恩愛,他裴淩君說的是廢話。
裴淩君沉默一陣,心中越發煩悶,皺眉道:“派給甯熾的任務還是太輕了,他最多七日就回來了。”
魏空低垂着頭,暗暗想着裴淩君當真是個僞君子真小人,觊觎兄弟的妻子的敗類……
他跟随裴淩君多年,已經知曉他是個沒道德的人,做出這樣的事情既讓他驚訝,又讓他覺得合理。
裴淩君想起裴婠哭紅的眼睛,那一聲聲指責難得讓他心中有一點痛,淡淡地望向魏空,“快去查,誰欺負她了……”
魏空瞪大眼睛,大半夜的,真不讓他睡了……
裴婠因昨晚的事,不肯再出門,忙活着手中的繡活,反倒是裴欣午時來了甯侯府。
姐妹二人親密地坐在一起。
“妹妹,昨晚讓你委屈了。”裴欣說話不由溫柔,她盯着裴婠紅腫的眼睛,“我看你整天悶在家裡,不如我們姐妹二人一同出去玩玩,就我們兩個人。”
裴婠頗為感動,與她一起用膳,順便談起裴欣的定親對象。
午膳之後,裴婠随着裴欣去了京城最好的糕點鋪子。
裴婠看着滿目的糕點,不由發出感歎。
裴欣道:“不如你做得好吃。”
這一日裴欣都陪着裴婠,難得把京城的鋪子都逛得差不多。
傍晚時分,裴欣還拉着裴婠的手,“妹妹,有事就記得叫姐姐。”
裴婠猶豫良久,才說起昨日鄭雲欺負自己的事。
裴欣大吃一驚,沒想到那人嘴巴這麼臭,氣得咬牙切齒,“她看不慣我,不敢欺負我,倒是敢對你下手了!”
今日心中特别暖,裴婠面上挂着笑,“姐姐,不必管她。”
“好你個鄭雲!”裴欣大吼,怒氣沖沖地看着一個方向,心疼地抱着裴婠,“我要撕爛她的嘴!讓她胡說。”
裴婠難過地低頭,偏偏還覺得鄭雲沒亂說,把頭埋在裴婠懷裡哭了起來。
裴婠第一次這麼親近她,讓裴欣又心疼又難受。
二人最終依依不舍地分離。裴欣在馬車中依舊氣憤,也顧不得鄭雲的身份,一定要整死她才解氣。
……
侍從魏空查了半天,也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偏偏這裴淩君在意得要命,每每見到他,便問一次。
“主子,那天花園不準其他人進去,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魏空頂着巨大的壓力,慘慘地說道。
“廢物。”裴淩君不耐煩地說道。
魏空撇撇嘴,默默歎息。
裴淩君又想到與裴婠親近的裴欣,微微一笑,“你這蠢貨倒是可以想辦法問問裴欣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