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硯像看傻子一樣看着明霁:“你不是每天都在記錄嗎?”
“你偷看我手機?”明霁驚悚。
徐清硯無言片刻,歎了口氣:“客廳桌子上的便利貼是不是你寫的,你的字看起來還是這麼地醜。”
“我真的有在好好練字。”
“看出來了。”徐清硯說:“比之前的甲骨文變形要好一點,也不知道你上課闆書的時候學生會不會在下面評頭論足你的字體。”
明霁:“…………”
等從浴室出來,已經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
她端着盆,來到陽台去曬衣服。明霁看了眼時間,快要十一點半了,該睡覺了。
剛要回房間,徐清硯端着個碗叫住了她。
明霁走過去,“怎麼了?”
“把這碗湯喝了,喝完再去睡覺。”
明霁看到碗中飄着的紅棗,以及若有若無的姜味,小心翼翼地接過碗,放到餐桌上。
“現在趁熱喝。”徐清硯催促道:“不燙,是溫的。”
明霁坐好,對着碗口抿了一下。
味道和紅糖水差不多,但帶着點辛辣。
迫于徐清硯站在旁邊的威壓,她直接端起碗一口幹了,連碗底都不剩。
徐清硯順勢接走碗放到洗碗池中,叮囑道:“以後這種情況少吃點涼的、辣的,尤其是今天,明明知道快要來例假,反倒跟着陳逸胡鬧,一點顧忌都沒有,現在肚子疼也是活受罪。”
噼裡啪啦一通責怪,明霁整張臉埋在手掌中,聲音悶悶的:“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在心裡默念一百遍‘例假一定遠離涼的和辣的’。”
徐清硯笑了笑,到底沒再說什麼了。
回到房間,明霁捧着手機刷了會兒腦殘小視頻,眼皮子很快打架。她定了個鬧鐘,返回界面,注意到徐清硯四個小時以前給她發的信息。
突然很想讀一下,明霁默念幾遍,又上下劃拉之前和徐清硯的聊天信息,發現第一次加上徐清硯的聯系方式都是自言自語,從上個月開始逐漸增多。
原來他們在網上聊了這麼多。
明霁翻了個身,戴上耳機聽歌,甜甜的情歌在心中蕩漾。
她出神地望着天花闆。
今天雖然有點尴尬。
但,更多的好像是開心。
明霁第一次遇到這麼疼的例假,好在除了腹部有些脹墜之外,或許是因為喝了徐清硯的那碗湯,第二天一早她就沒有什麼感覺了。
徐清硯給她熬了八寶粥。
暖暖的,很養胃。
“最近吃些清淡的,嘴饞也要忍着。”等她洗漱完,徐清硯已經把碗筷擺好了:“肚子如果還疼,注意休息。”
“沒感覺了,應該是昨天辣的刺激太狠了。”
“你是明天的高鐵嗎?”徐清硯夾了塊雞肉放到明霁碗中。
“嗯。”明霁吹掉粥中的熱氣,大口喝起來:“明天下午三點十八的。”
“今天下午有空嗎?”
“怎麼了嗎?”
“我媽想見一面。”
“我?!”明霁不可思議道:“怎麼會?”
明明兩人根本沒見過面啊!
很快,她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阿姨醒了?什麼時候的事?”
“前天晚上的事情。”徐清硯補充:“你去過之後的第二天。”
“情況怎麼樣?”
“醫生說還好。”
“她有和你說過找我做什麼嗎?”明霁有些忐忑,又有些迷茫。畢竟是徐清硯的媽媽,非親非故的,見她做什麼?
“沒有,估計是佑安說的,她根本保不了秘,大漏勺。”徐清硯打量她的表情:“如果不行去可以不去,别為難自己,選擇權在你手上,見與不見是你的事,你需要做的是在兩個選項上打個勾就行。”
明霁攪拌着碗中的粥,思考良久,舀起一勺粥塞進嘴中說:“給我個時間考慮一下吧,一個小時之後給你答複。”
現在這種情況,無論怎麼說,都像是見家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離開雲城之前她并不想出門。
“不用着急,什麼時候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