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霁難得睡了個好覺,依稀還做了個美夢,但夢到的是什麼,醒來之後全忘了。
昨天的一切好像是夢境,太不真實了些。
肚子有點餓,明霁爬起來拆了包餅幹,習慣性地打開手機消滅朋友圈紅點。
發現唐念給自己打了無數個語音電話以及通話記錄,一口餅幹差點沒把她噎死。
連忙采取補救措施,好說歹說給唐念這隻炸毛的毛捋順,她才打開電腦查看群消息文件。
昨夜的簪子擺在就擺在桌面上,很難不讓人忽視。明霁在工作的時候不喜歡分心,但簪子的存在感太強烈了,剝奪她所有的注意力。
坐在電腦前半個小時,她足足盯着簪子盯了二十五分鐘,剩下的五分鐘在發呆、瞎想。
她拿起簪子細細觀察,旋轉時,在太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明霁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她明白,這是清醒的沉淪。
她根本沒有辦法拒絕徐清硯。
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實在是太煎熬了,一面克制,一面忍不住靠近,沒有人喜歡。
明霁望着天花闆長籲短歎,痛苦地埋在臂膀中。
戀愛和失戀,都是一樣的令人失魂落魄。
徐清硯依舊是做好飯就出門了。這幾天的研學活動時間都很緊張,陳逸經常性地給明霁吐槽,順帶夾帶私貨,發來幾張徐清硯聽課、講課、參觀的照片。
明霁放大其中一張照片,應該是要出教室門,面前圍着一圈女孩子,每一個看起來都很漂亮。
所以陳逸帶了一句話:“明霁,你可一定要看清楚,我師兄有任何逾矩行為,這就是證據!我會好好看着他的,你就放心好了。”
明霁好笑地回了一句“好的。”
沒有心情處理工作,明霁起身給自己泡了一杯花茶,剛端到嘴邊,門鈴響了。
明霁急忙開門,走廊上空無一人,以為是誰弄的惡作劇,準備關上門,低頭一看,站着一個小女孩兒。
大概和陸栀澄一般大,很乖巧,背着小書包,抱着一個小熊玩偶,迷茫地站在門口。
可愛地像個小兔子。
小姑娘長得很漂亮,她個子不算太高,堪堪到明霁胸口。雲城天氣炎熱,她穿了一件圓領短袖,側腰系這一個蝴蝶結,簡單穿了淺藍色的短褲,腳踩小皮鞋。
異常驚豔,張揚又靈動,圓溜溜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眼角下方一滴淚痣,更将把她的漂亮發揮到極緻。
總之明霁看的心都軟了,恨不得化身尖叫雞怼臉拍。
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瞧瞧,多麼好看的小姑娘啊。
但看着看着,明霁發現了不對勁,這個姑娘很像她認識的一個人,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沒等她開口詢問,小兔子先說話了:“姐姐,你是我哥哥的女朋友嗎?”
明霁疑惑道:“小朋友,你是不是找錯人了,你哥哥是誰?”
“我哥哥就住在這裡,我沒找錯,你看這個。”小兔子放下小熊,從書包夾層中取出書包一張照片遞給明霁:“這是我哥哥。”
明霁接過來一看,既驚訝又不解。
照片背景是一片草地,徐清硯站在一顆大樹下,旁邊站着這個小姑娘,兩人牽着手,為數不多的時刻見徐清硯露出笑容,很幸福的樣子。
但,徐清硯哪裡來的妹妹呢?
還是這麼小的妹妹。
明霁不清楚,也不能幹晾人,把小姑娘領進來,去廚房洗了幾盤水果。
全程都很乖,不鬧也不搗亂,一本正經地抱着小熊坐在沙發上啃比她臉還大的蘋果。
明霁拍了張照片給徐清硯發過去。
“你妹妹來了,和你長得很像。”
“姐姐。”小兔子鼓着腮幫子,歪着頭好奇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明霁。”明霁伸出手:“你好,你叫什麼呢?”
“我叫陳佑安。”她說:“你可以叫我安安,也可以叫我清羨,我有兩個名字哦。”
“好的,安安。”明霁笑道:“你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嗎?你家人呢?”
“家人?我哥哥就是我的家人啊。”陳佑安似乎覺得很好笑:“姐姐,你問的問題好奇怪,我哥哥去哪裡了?”
“在京大參加學術會議,大概下午就回來了。”明霁點開手機,沒有回應,應該在忙着其它東西。
“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飯。”
“不想吃飯。”陳佑安湊近了說:“姐姐,我想出去玩,你能帶我出去嗎?”
“可以。”
于是兩人來到了附近最大的百貨商場。
是陳佑安提議的。
她似乎很熟悉這裡的一切,哪一層賣什麼東西,在什麼地方她都了如指掌,剛剛十分鐘,明霁身上背的,手上提的,甚至是口袋裡塞的都是東西。
光是紮頭發用的發圈和發卡都有幾十種,明霁硬是在21℃的空調下累的滿頭大汗。
“不行了。”明霁叫住走在前面的陳佑安:“等等我,咱們休息一下吧,實在是太累了,你都不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