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這學期開學以後,辦公室經常見不到薛佩珠的人影,每次都是來去匆匆。同組的老師也反應最近幾天她的狀态十分不對勁,一度讓明霁懷疑她是不是遇到了困難。
于是這天上午下課之後,明霁專門在班級門口堵住她。
“下午不是沒事?”明霁拿過她抱着的一沓紙和她并肩走着:“我們去食堂吃個飯出去玩玩呗?剛好你最愛吃的那家水煮魚窗口開了。”
薛佩珠拒絕道:“我不想吃飯,明霁姐既然這樣,你幫我把東西放到我工位上吧,我先回去了。”
“等等。”明霁拉住薛佩珠擔憂道:“怎麼能不吃飯,你看你都瘦了好多,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出毛病的,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隻要薛佩珠答應去吃飯,一切就都好辦!
沒想到一向好說話的薛佩珠頭一次表現出來強烈的抗拒。明霁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場景,隻是低估了某件事情對薛佩珠代來的影響。
她說:“明霁姐,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但是這是我個人的私事,我現在隻想好好靜一靜,我心裡很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對不起。”
“我現在不想和任何人說話,很抱歉。”
明霁張了張嘴,再三思慮還是把話咽了回去,隻是接過薛佩珠懷裡的東西,走之前安慰了幾句:“好,那你自己好好想,如果真是遇到了什麼難事,一定不要一個人受着,不和我說也可以和其他人說,壞情緒不發洩出來會把身體憋壞的。”
薛佩珠輕輕應了聲。
“回去路上注意安全,一定要吃飯!”
明霁最後對着薛佩珠的背影又加了一句,也不知道她聽進去沒有。
作息調整過來之後,明霁還是按照往常去了燕城大學。
剛開學沒幾天,真是上課的時間,路上的人很少,偶人能聽見幾聲中氣十足的叫喊聲,是燕城新生在軍訓。
路過一處寬闊的草地,身着迷彩服的學生頭頂熾熱的太陽站立筆直,估計已經暴曬許久,隊伍中有人騷動起來立刻被拉練的教官發現,當即教訓了一頓。
大庭廣衆之下說的很難聽,一米八幾的大高個瞬間縮小。
明霁想到自己軍訓的狀況,也是現在這般雞飛狗跳,而且由于自身身高的緣故,她光榮地站到了第一排,教官眼皮子底下硬是不敢動彈。
牽一發而動全身,她不能去當那個全班讨厭的冤大頭。
站在樹蔭下看了片刻,舉起手機拍了張照片,才繼續往前走。
梧桐樹綠油油的,巨大的陰影投射到地面,越發顯現出秋天獨特的意境,日光依舊烤人。她加快腳步,走過一處拐角時,便見到眼前有一株梨樹。
周邊錯落這一些比較矮小的樹木,明霁認識的樹木不多,看結出的果子,理當是李子。
明霁昨天晚上剛啃了一顆生脆多汁的梨,半夜起床上了好多次廁所,搞得她一夜沒睡好。也不是沒見過梨樹,隻是好多年過去,再見到結滿果子的梨樹還是會湧上一層親切感。
黃澄澄的果子沉甸甸地挂在枝頭,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就像一個個可愛的小黃燈籠。
小時候外婆院子裡也種過梨樹,應該是品種問題,又苦又澀。每次結的果子都沒有人吃。随着時間過去,要麼被鳥蟲吃掉,要麼被大風垂落,掉在地上摔個稀巴爛。
如今見到這顆梨樹,口感不知如何。周圍沒有告示牌标注禁止采摘,她左看右看也沒有人能上前詢問,何況她隻摘一個,應該不會造成壞影響。
心裡一說服自己,明霁便挽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但她出來随意得很,身去除了去上課的一個書包和紙筆,以及電子設備,并沒有其他東西,四周更是被環衛工人打掃得幹幹淨淨,連根雜草也見不到。好在這顆樹并不算太高,跳一跳,應該也可以夠得低處的果子。
她再一次感歎了一番身高的硬傷,哪怕再長個三厘米,她也不用如此費勁。
明霁對着低處的梨子挑挑揀揀半天,終于選好一個位置、長相、成色俱佳的一顆梨,她想着一定可以一舉成功,摘完就跑路。
她奮力一躍,手指尖掃了幾片葉子便重重落在地上,撲了個空。
差一點。
明霁把樹葉丢在樹根附近,挽緊自己的袖子,再接再厲又是一躍。
還是隻掃到幾片樹葉。看着近在咫尺的梨,她沒有氣餒,憑借着不服輸的性格,又來了一次。
這次明霁鉚足了勁,眼疾手快抓着挑好的梨落了地。果然沒有辜負她,帶着陽光的梨清香四溢,聞着就好吃。
明霁提起放在地上的書包拍了拍灰塵,準備離開,這時,突然從樹上掉下來一個盤子大小的黑乎乎的東西,上面密密麻麻聚集着一堆黃黑相間的東西。
她眼皮跳了跳,很快一個巨大的生物飛到面前,待看清是什麼之後,她撒腿就跑。
完蛋,完蛋!掉點什麼不好,飛來橫禍砸下來一個馬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