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收獲真是不小,逛一圈碰到兩個大熟人。走到門前,她以為屋裡不會有人,剛推開門,看到徐清硯站在窗戶前不知道在看什麼。
聽到動靜,徐清硯轉過身來,目光冷冷淡淡地圍着她掃視一圈,然後走幾步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問:“你幹什麼去了?”
“病房裡太悶了,我出去走走。”明霁脫掉身上的外衣,打開鐵盒,連同牛皮紙和邀請函一齊放進去重新整理一遍壓實,蓋上蓋子又晃了兩下這才消停。
“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誰告訴你我走了?”
“剛才啊,一直沒看見你人影,我以為你回家了呢。”
徐清硯看着她問:“你看不見醫生的人影,就認為人家也是回家了嗎?”
“這是兩碼事,你不要混為一談。”明霁不明白,何以見到她的第一眼就陰陽怪氣起來,他該不會是屬炮彈的,吃炸藥了吧?
說話的功夫,明霁目光瞥見旁邊的座子上放着一個保溫盒,之前上面堆滿了唐念帶的零食,還有花束一類亂七八糟的東西,現如今被人清理幹淨,保溫盒顯得格外顯眼,明霁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問道:“徐老師,你沒有吃飯嗎?”
“怎麼?”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不好好吃飯會生病的。”明霁幫忙把保溫盒打開,熟悉的手感,熟悉的配方,熟悉的飯菜味 ,一層一層打開擺好,有肉有菜有湯還有一份金燦燦的雞蛋羹,明霁看得眼冒綠光,贊歎道:“徐老師,你做飯的手藝越來越好了,看看這配色,再看看這造型,五星級米其林大廚都比不上你。”
徐清硯挑了挑眉:“是嗎?”
“你就算不相信我說的話,也得對自己的廚藝抱有信心。”明霁招呼他:“你快過來嘗一嘗,再不吃就要涼了。”
徐清硯看明霁目不轉睛盯着飯菜卻裝模作樣喊人吃飯的熱情樣子,不由得好笑,點了點頭,接過明霁遞過來的筷子,坐在桌子前,夾了一筷子清炒油麥菜放進口中。
明霁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好吃嗎?”
“還行吧。”
“就還行?”明霁說:“你不說點其它的?”
“你想讓我說什麼?飯而已,我還要寫個大幾千的論文誇贊渲染一番?”
明霁可能做的出來,但徐清硯又不是明霁。
“不是。”明霁扣了扣手指:“照常的還行吧,三個字連不成一句話,後面肯定還有沒說完的台詞吧?”
徐清硯說:“我不是NPC。”
“…………”明霁暗示的如此明顯,奈何徐清硯油鹽不進,她不相信徐清硯沒有聽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分明存心捉弄人。她端起茶猛地灌了兩口,忍了又忍,可看徐清硯毫不在乎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直接開門見山:“一般不都會接一句“要不你嘗嘗”的話嗎?”
此話一出,徐清硯把筷子一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原來你沒吃飯。”
“你這話說的,我除了喝剛才那杯水什麼都麼沒吃,果盤我也是一口沒吃到,不知道上哪去了。”
徐清硯淡淡道:“你應該不餓,我看你和沈聿橋聊得挺開心的,那麼有活力,一定吃了不少飯。”
明霁總覺得徐清硯今天整個人都怪怪的,但她的第一反應是否認:“哪裡聊得開心了,我們隻說了五分鐘不到的話。”
“嗯,五分鐘不到還收了個東西。”
明霁生氣了:“同學之間的寒暄而已,再說那隻是個同學聚會的邀請函,你怎麼了,誰有惹到你了,還是說你真的吃炸藥了?”
“什麼都沒有。”
“那你莫名奇妙到底在糾結什麼?”
“什麼糾結?”林提思敲了敲門,找了一圈,沒成想還是在病房。
“你們在幹什麼,又吵架了?”
“身為醫生玩忽職守是要被扣工資開除的。”
“你管我,我有的是錢。”林提思一眼便鎖定了桌子上的飯菜,揀起筷子夾了一口:“嚯,徐大廚重出江湖了,味道還真不錯。”
想着再吃第二口,手被拍了一下,徐清硯冷冷道:“誰允許你吃了,要吃自己做,有的是錢。”
林提思無語,放下筷子:“得得得,小氣不死你。”
“林醫生幹嘛來了。”
“差點忘正事了,你說說你們吵個什麼架?!”林提思一秒換身家庭倫理審判官:“明妹妹還生病,你一個大男人置什麼氣!我想了想,為了讓你們和諧相處,也為了慶祝這場火災你倆大難不死,我們應該破财消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