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的又不是紅豔豔的鈔票,到底是有什麼特殊的原因讓聞夢認為她的眼睛出了問題!
幼稚至極。
明霁嚴肅道:“你看好了,是你男朋友不檢點,明明有女朋友非要過來要我的微信,我言辭拒絕,他還是和狗皮膏藥一樣粘過來。你不要随随便便給人扣屎盆子,睜着眼睛颠倒是非黑白。”
“你要是不相信,奶茶店門口有監控,看看到底是誰撒了慌。”
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像個大火盆,毫無顧忌地炙烤着大地。
話說得很明白了,任何有分辨能力的人都能想清楚其中的門道,明霁熱得呼吸不上來,她不想在這裡為一件陳年舊事和人磨嘴皮子。
偏生聞夢是個愛找茬的糊塗蛋,咽不下這口氣—盡管這口氣來源是她男朋友。
她有心為難她,最拙劣的借口也最不顧一切地抓住。
聞夢不分青紅皂白,話一句都聽不進去。
“監控也不是你想調就調的,明霁,我沒想到你這麼饑渴,什麼都要搶我的。”
明霁冷笑。
“搶?頭一次在詞語身上感受到傷害。他一個老男人爛白菜我戀醜癖瞧上他,我現在就紫砂在墳頭。”
“你什麼意思!”聞夢當即破防,情緒爆發:“明霁你見不得我好也不用這麼陰險诋毀人吧!”
此刻男人也開口了,大約是為了證明自己其實長得并不磕摻人,故意提高音量:“這位小姐,你不要用這種方法污蔑我。我女朋友也是為你好,說話不要太嗆人,小心一語成谶。”
“說完了嗎?”
男人沒想到明霁是這個反應,表情出現幾秒的呆滞。
明霁也不管,“說完到我了。”
接着忍無可忍,一巴掌打在他臉上。
遠處一聲驚呼,路人一臉吃瓜相。
這男人不僅嘴臭,臉也是梆硬。
現在手心還是麻的。
張與中被她打得臉色青紅交錯,伸手要去捏她肩膀,明霁早有準備,不過沒派上用場。
憑空出現一個人掐住手腕,不得動彈。
葉蓁蓁一個箭步沖上來,拉起明霁的手擱在嘴邊呼呼吹氣,心疼道:“哎呦,明啊,痛不痛?你手嬌嫩,怎麼能承受巨大的撞擊?!以後留疤可了不得。”
明霁:“………”
其實更疼得應該是那個男的,這一巴掌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回家以後少不了要冰敷處理。
徐清硯站在張與中身後。明霁其實不太對身高有要求,但如今這個情景,徐清硯整整高了他大半個頭,差距太明顯,明霁不禁咂舌。
聞夢的審美标準真是越來越低了。
她到底是如何能忍受一個藍精靈在自己面前晃悠的?
“你沒事吧?”
“挺好的。”
徐清硯松開手。
抽出紙巾一點一點擦幹淨,然後當着兩人的面從容地扔進垃圾桶。
仿佛張與中的手腕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惡臭垃圾一樣,明霁低頭憋笑。
她知道這是徐清硯出于潔癖的下意識動作,但别人不明白内情,如此行徑落在他人眼中成為赤裸裸的厭惡。
張與中到底是男人,如何能容忍得了同性讓他在異性面前失了面子。他揉着被掐紅的手腕,語氣輕慢地對明霁說:“小姐,看來撒謊的是你。自己有男朋友故意隐瞞和我這個異性有來往,反倒說我女朋友的不是。你扇我的一巴掌,我大度不和你計較,隻是你是不是應該和我女朋友道個歉?”
“那你是不是該給我的手先道個歉?”他無理,那她就無賴,明霁就不信治不住這滿嘴跑火車的普信男:“我的手好像要截肢了,我的損失更大。”
論惡人,明霁可比他們惡多了。
徐清硯就這麼靜靜站在旁邊若有所思地聽明霁胡說八道,誇大其詞。
都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在聞夢兩口子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驗證,張與中被明霁毫無羞恥心的話噎的死死的,他下場,聞夢替補,打比賽一樣輪着來。
“你要不要臉,打了别人裝什麼可憐。”
上學時聞夢和人吵架,情緒激動處愛怼在人臉上,指着别人鼻子罵,一來顯得有氣勢,二來哪怕落雨下風在控制權上也占主導。
現在也是如此,說一步走一步,離明霁越來越近時,徐清硯站過來擋住她,冷冷道:“你想幹什麼?”
“我幹什麼和你無關。”聞夢說:“你又是誰在這裡多管閑事。”
“我是——”
話被打斷,明霁腦子短路,想也不想:“你什麼眼神,看清楚,他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