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着包準備離開,景海蘭忽然向她扔出了茶杯。
“路晚,這是景家,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這具身體太孱弱了,以至于她腦子作出躲開的指令,可是身體卻不中用。
茶杯砸在了她的腰上。
她詫異道:“伯母,您的貴族儀态呢!随意動手和那些貧民窟的下等人有什麼區别,不過也是,您畢竟都離開上流圈十三年了,和圈子脫節太久,這些禮數忘了也是能夠理解的,我是晚輩,就不跟您計較了!您可千萬不要再動手了,您兒子在樓上看着呢!”
那個十三年,她咬得尤其重。
十三年前,她們那一招釜底抽薪,讓景海蘭徹底在這個圈子裡社死。上流圈子裡,或許大家都不幹淨,但也沒誰這樣連底褲都被扒了下來。
私底下玩得再花,明面上卻是最重體面的。
而景海蘭,面子裡子都被剝得徹底。
她無法忍受衆人那或幸災樂禍,或冷嘲熱諷,或鄙夷不恥,或同情憐憫的目光,于是便就此隐退,不再參與任何的公開活動。
十三年,她心底的恨意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景辰,我先走了。”路浣向二樓處示意,然後轉身離開。
景海蘭咬緊了牙關,“你看看,這就是你要娶的貨色。”
“不是你要我娶的嗎?”景辰反譏道。
“我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的前程。”景海蘭摔杯怒道。
“你也知道我們之間隻是商業聯姻,所以你這些作态是給誰看呢?”
說完他便轉身回了房。
景海蘭氣得胸膛起伏不定。
母子這些年矛盾越發尖銳。
景海蘭是個掌控欲極強的人,從集團退下來後,她便将所有的掌控欲施加在兒子身上。
景辰在她的控制下活地壓抑不堪。
他越想擺脫母親的束縛,母子間的矛盾就越深,到了現在,已經到了不可協調的地步。
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成為兩人爆發矛盾的焦點。
路浣坐車回了路家。
路家有些冷清,大家庭在人情方面總是顯得格外冷漠。
不過沒有人煩她,她倒是樂得自在。
打了聲招呼,就直接回了房。翻遍了路晚的行李,路晚似乎沒有像她上具身體的原主記日記的好習慣,所以她無從仔細了解她的過往。
所以說記日記是個好習慣。
不過好在路晚算是劇情人物,而且占據的戲份較重,劇情對她還是着了些筆墨的,總算不是一無所知。
路晚的母親是路天明的第二任妻子,這位是秘書上位,不過兩人結婚兩年又火速離婚。路晚其實算是私生子,母親被扶正後,她的身份才過了明路。
那兩人對她的管教都不太上心,她十六歲就離開曼城去了A國上大學,在國外學了作風散漫的那一套,私生活比較混亂。
她原本是不接受商業聯姻的,不過在見到景辰後,便抵不過美□□惑,迷戀上了他。
如果傅冬兒沒有出現,景辰大概會和她結婚,如同這個圈子内大多數人那樣,維持一段沒有感情但卻對各方有益的婚姻。
然而傅冬兒出現了。
在兩人的訂婚宴上,景辰被人算計和傅冬兒發生了關系,還被路晚捉奸在床。
正常人遇到這種事當然是取消婚事,趁着臉還沒丢盡,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可這家夥卻是個完全的戀愛腦和花癡,平時倒是挺精明,可是一談起感情來,腦子全被屎殼郎吃了。
不但不取消婚事,還主動為景辰打掩護。
不過路晚卻把傅冬兒恨上了,用各種下作手段針對傅冬兒。
千般手段用盡,非但沒起作用,還助力了男女主感情升溫,成全了别人的感情。
愛而不得的女配終于徹底黑化,手段也越發酷烈,在她害傅冬兒差點溺死後,景辰終于忍無可忍,将她送進了景西的實驗室,景西自然對她不會客氣,在一翻折磨後被削成了人棍。
想到景西,路浣思維停滞了一會。
也不知道他這次有沒有毀滅世界的想法。
路浣胡思亂想了一會,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她才出去吃飯。
飯點,路天明正好從公司回來。
見到路浣,就把她叫了過去,“這次回來就别走了,正好把你和景辰的婚事定下來,把訂婚宴辦了,你要是有什麼想法,就跟我提,你是我女兒,我不會虧待你的。”
“我沒什麼想法,你安排就好,到時候給我幾張邀請函,我要邀請幾個朋友。”
“這些事你直接找管家就好。”
“嗯!沒什麼事的話,我出去散會步。”
暖洋洋的太陽曬在身上,路浣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花壇,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通電話打破了花園的平靜。
“晚晚,聽說你回曼城了,我給你準備了接風宴,明晚十點,老地方等你。”對方道。
“老地方是哪?”
“好啊,你出國幾年,是不是都把我們這些朋友忘記了。”對方佯作生氣。
“确實不記得了,你給我發個位置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