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得很大聲,也不得不承認嬰兒的哭聲就是惱人。
我才哭一會,燈就被打開了,隻不過來的人不是基裘,也不是今天看見的便宜爸爸,而是一個穿着女仆裝的傭人。
顯然,她的任務就是照顧我,她動作熟練地把我抱在懷中,然後拿來了奶瓶。
我哭得很傷心,帶着一種不管不顧的架勢,用沒有力的手推走奶瓶。
怎麼辦,難道我真的要一直呆在揍敵客家嗎?不要啊,雖然我白天表現出一副從容的模樣,但是那時候的我認為我能夠卡bug而離開這裡。
雖然他們表現得很正常,揍敵客家也很大,對孩子也很好,但是無法否認他們是大名鼎鼎的殺手家族,我也并不是他們真正的孩子啊!
嗚嗚嗚嗚為什麼我的命那麼苦啊,一生下來就被渣爹抛棄,享受沒有我,抄家反而帶上了我,剛出龍潭,又入虎穴的!
我難道是什麼很壞的人嗎!
我大哭着,隻是為了宣洩心中的情緒,哭到後面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了,隻是想哭,就順着身體的反應哭了。
哭累了,加上肚子又餓了,我才不情不願地就着女仆的手喝了一口奶,安靜下來。
……雖然但是,不愧是揍敵客家的奶粉,好喝。
在睡之前我就沒有喝過奶,此時就着女仆的手咕嘟咕嘟地把奶瓶裡的奶都喝完了。
就算我那麼鬧人,女仆依舊沒有什麼怨言,十分溫柔地拍着我的背,還将我臉上的淚痕擦幹淨了。
“果然是餓了啊。”沒想到身處于殺手老穴的女仆居然會那麼溫柔,她臉上挂着溫暖的笑容,安撫着哭得一抽一抽的我。
才不是餓了,誰會因為餓了哭啊!
我嘗試反駁,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口水還流了出來。
我羞惱地想用手将口水擦掉,女仆十分貼心地伸出手捧住我的臉,用柔軟的手帕将我嘴邊的口水擦幹淨了。
她用一個類似撥浪鼓的東西陪我玩了一會,直到我的精力耗盡眼皮開始打架才把我放回床上,貼心地幫我蓋好被子才離開。
這樣的生活維持了大概四五天的樣子,這幾天除了那個女仆,見到最多的還是基裘,從女仆和基裘的話中我大概得知了揍敵客家的組成。
揍敵客的家主是我的“爸爸”,也就是那天見到的銀發男人,叫做席巴·揍敵客,我還有兩個哥哥,大哥叫做伊爾迷,正在外面曆練,二哥現在才兩歲左右,叫糜稽。
基裘大部分時間都在家養孩子,很少會出任務。我還沒有見過揍敵客家的其他人,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樣子的。
過了四五天,我也想通了。
人生嘛,能活一天是一天,反正在原來的地方我也是這個态度。再說了揍敵客家除了他們以殺人為生這點比較令人驚恐以外,其他配置都是滿的,比在原來的地方好多了。
系統的認知改變還是很可靠的,當初卡bug獲得的那麼一大筆金額,應該能夠在很長一大段時間改變揍敵客家的認知,說不定一輩子都不會發現不對。
至于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想通之後,我也就沒再哭了,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揍敵客家的頂級待遇,過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
“媽媽的露琪真是太可愛了!”熟悉的令人耳膜刺痛的聲音響起,女仆很恭敬地退至一邊,沒有擡頭。
啊,是“媽媽”來了啊。
我轉過頭,基裘在家中換了一副裝扮,換上了厚厚的擁有很多裝飾的裙子,還戴上了一頂大大的帽子。就算眼睛被遮住,依舊風姿綽約,像是貴婦人般高貴優雅。
前提是忽略她時不時提高的音量。
就算裙子有着厚厚的裙擺,也依舊不影響她的行動,畢竟是頂級的殺手嘛。
我拿出了能活一天救活一天的态度,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通過認知改變而得到的母愛,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咿,咿呀。”
媽媽。
我伸出手,笑着。
不想再呆在嬰兒床裡了。
基裘的電子眼再次閃過波動,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她将我抱了起來,從女仆手中接過奶嘴給我塞上。她問一旁照顧我的女仆:“喂過奶了嗎?”
女仆恭敬回答:“一個小時前已經喂過了,尿片也才換過。”
我安靜呆在基裘的懷裡,與殺手本身給人的冰冷感不同,基裘的懷抱卻是暖的,很舒服。
或許是看出我頻繁地将手放在嘴裡,兩天前女仆就給我塞上了奶嘴。我絲毫不覺得羞恥,到現在都叼着奶嘴。
聽了女仆的話,基裘沒有再多說什麼,抱着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