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她死在了自己的算計之下,萬劍穿心,當場斃命。
陸絲絲神色悲憫地站在她的屍體前,從她的儲物袋裡翻走了她攢了一輩子的靈丹靈石,而後表示她不會原諒她的惡毒。
但是看在姐妹一場的份兒上,願意與她一笑泯恩仇,來世再做好姐妹。
而後在她的屍體旁與狗男人又上演了一場強制.愛活春.宮。
一想到自己那麼多的靈丹寶貝都要便宜陸絲絲與那群賤人,陸沅音氣的快要詐屍!
所有人都在慶祝她的死亡,他們痛罵她這個禍害死不足惜,唯有失蹤許久的阿婆突然現身,想要為她報仇,卻是不敵男配衆人,與她一同葬身在了崇堯山下。
在她死後,陸絲絲與顧淩秋沒了她這層阻礙,二人又經曆了各種狗血劇情,終于确認了彼此心意,開始了沒羞沒躁的性.福生活。
随着那些雜亂而狗血的劇情宛若潮水湧入她的識海之中,陸沅音看着席地而坐的陸絲絲幾人,隻覺有些說不出的荒謬。
而在那故事的最後,她才知曉,這所有悲劇的開始,都是常烨仙君親手布下,為陸絲絲重鑄靈根的一個局。
現在的陸絲絲能有如此天賦,卻是基于他們陸家滿門的血肉之上。
陸沅音曾經最信任的人,卻是害她至此的罪魁禍首。
她的爹娘曾是當年風頭無倆的天才煉丹師,陸母懷孕之時因被人偷襲,元氣大損,以至于陸沅音出生之時身體極為虛弱,靈根破碎。
陸父陸母夫妻二人為了她以丹入道,苦苦研究多年,終于煉出了一枚能夠重鑄靈根的靈丹。
然而就是這枚靈丹,卻是害的她們陸家滿門,合歡宗的衆多弟子盡數死于常烨仙君之手。
陸沅音已不知該說些什麼,也不知該做些什麼。
在這崇堯宗中,唯有常烨仙君不會對她惡語相向,他教她術法,為她慶生,送她寶劍,為她踏破星辰找遍四海八荒尋來丹爐。
直到上月,常烨仙君還是她最為珍視之人,她感念他的教導陪伴。
卻沒想,她會淪落至此,皆是他一手造成。
她真心交互,相依為命的未婚夫,卻是對她不聞不問,冷眼看着她死在旁人之手。
她繼承了爹娘在煉丹一道上的天賦,宗門内大半弟子所服的靈丹幾乎皆是出于她手,她自覺從未對不起任何人,他們卻是對她冷眼相待惡語相加,最終合力将她斬于崇堯山下,親手殺死了她的阿婆。
陸沅音微微捏緊了手中的長劍,心中百感交集,而她會想起這一切,也是因為被宗門内的人暗算,不慎中了千夜散。
在被千夜散逼到快要崩潰經脈逆流之時,她想起了書中的一切,拼命地逃離了崇堯山。
那時的她恨意滔天,想到書中的那些劇情,她決然地趕往不遠處的蔔周山。
陸沅音采.補的第一個男修,便是陸絲絲暗戀多年的白月光,郇塵。
她從書中得知郇塵會在渡劫之時重傷,正藏在蔔周山中療傷,陸沅音提前一步找到了他,在他毫無抵抗力的情況下,封鎖了他周身的經脈靈力,将他關在了崇堯山下地一個山洞中,屢次羞辱。
陸沅音刻意忽略那些迷亂的記憶,她深吸了口氣,便要先行離開此處,卻聽其中一名女修小聲詢問道,“絲絲,郇塵師叔的傷怎麼樣了?”
陸沅音腳步一頓,她猛地擡起頭,便聽陸絲絲小聲道,“好了點,師尊說幸虧那日救治的及時,否則他定然要壞了根基,就是這段時日還得好好修養一下。”
陸沅音瞳孔一縮,不可置信地看向幾人。
她的耳邊有片刻的死寂。
她看着陸絲絲幾人神色擔憂地讨論郇塵的傷勢,神色愈發地茫然,郇塵既然已經被陸絲絲他們給救了回來,那被她關在山洞中的人究竟是誰……
似是察覺到她的氣息,人群中的陸絲絲有些疑惑地擡起頭,陸沅音見狀忙下意識地藏入樹後,避開她的目光,她茫然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長劍,心亂如麻,頭痛欲裂。
在那文中對郇塵的描述甚少,陸沅音也未曾見過他的樣貌,她隻知他有些許蛟龍血脈,修為不俗,乃是女主日後強勁的靠山之一,他曾因早年遭受重創一夜白頭。
因而,在看到山中之人那一頭白發之時,她沒有半點懷疑便将他帶離了蔔周山……
陸沅音仔細回想着這幾日的事情,先前被她幾番采.補的男修形容冷俊,他的眉眼比尋常人更為深邃,白發赤眸,額生雙角,眼下一點赤色妖紋。
而在她采.補之時,她曾看到他生着兩根規模極為恐怖的陽1物……
當時她隻以為郇塵有些許蛟龍血脈,或許與常人有些不同,并未懷疑,還曾借此罵過他。
陸沅音心頭一跳,她想着那人的特征,與書中出場的那些人物細細對比了半晌,而後忍不住眉頭又是一跳。
在那小黃蚊中,能同時與這麼多特征吻合的,她隻知曉一位,便是掌控着靈獸一族的瘋批暴君……
霍無厭。
一個行事狠辣,陰晴不定,憑一己之力屠殺衆多修士,幾乎毀了修仙界千年根基的瘋批。
想到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陸沅音沉默了片刻。
她讨厭陸絲絲,恨屋及烏地也讨厭她的白月光。
陸沅音平日裡醉心煉丹,她很少與人接觸,也極少發脾氣,卻是在将霍無厭藏起來之後,幾乎将她全部的惡意都發洩在了他的身上,包括但不限于嘲諷辱罵。
甚至在她回來之前,她還掐着他的胳膊,惡意滿滿道,“你技術真差。”
“你現在就像個發.情的怪物……真讓人惡心。”
“……”
陸沅音隻覺眼前一黑又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