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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頂級壞種為我俯首稱臣 > 第1章 逼供

第1章 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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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大人,這個案子非比尋常,高大人親自審理了兩天兩夜還沒理出什麼頭緒來,酉時一刻剛剛歇下,瞧瞧這......可真是不湊巧啊......”

風檀擡眸看着眼前這位兩鬓略顯斑白的刑部左侍郎,從容接下他的話,“是下官來的時間不巧,若是不能參見高大人,那麼可否允許下官去牢中一看?”

左侍郎甄永明今年已五十有七,自二十六歲進士及第至今,做官已三十餘年,在這個年紀官拜三品已是少有,他卻從未輕狂,為人謹慎且時時如履薄冰,不敢有絲毫懈怠。

官場沉浮三十載,甄永明自是有一番自己的看人之道,風檀半月前從撫州清吏司正六品主事調到帝京刑科正七品給事中,品級雖降,但實權卻大了不是一點半點。

六科之人不隸屬于任何部門,直接向陛下負責,負有谏議權、監察彈劾權,甚至可以谏诤皇帝,升遷的跨度更是不必多提。朝廷文武百官皆受其監督,就連三公九卿、内閣輔臣與其見面也要行拱手之禮。

除了上述官職的原因,還有風檀本人的不俗。

風檀十六歲中舉,憑借着破獲墜龍一案,中舉後短短兩年便左遷至帝京,其腹中才華與本事可見一斑,仕途更是不可估量。加之風檀此番前來是承自皇命,去獄中一看亦在職責之内,他若阻攔反倒是落人口實。

甄永明在心中思量一番已打定了主意,撣了撣肩頭飄落的薄雪,道:“風大人請跟我來。”

風檀拱手一禮,“有勞甄大人。”

初冬時節天道短,方才說話的功夫,天色就已黑盡。兩人出了刑部主院,移步獄浮屠。

大晄開國皇帝建明踐祚之初,谕旨将刑部牢獄鼎新修建,仿浮屠高塔之貌,施以鐵杆圍繞,十八層四柱頂天立地,并親自提名為“獄浮屠”。獄浮屠一頭連着皇城宮禁,一頭連着六部衙門,以此告誡臣子‘朕雖施以仁政卻不乏鐵血手腕’。

風檀提着燈籠,在暗黑甬道中走得格外小心,爬到第十三層時,獄中的血腥味道愈發濃郁,她皺了皺眉頭,心中不安逐漸擴大。

甄永明年事已高,爬了這麼多層的台階早就氣喘籲籲,走到第十三層鐵門之前,他抹了抹額頭上冒出的細密汗珠,回首對着風檀道:“風大人應該是第一次來獄浮屠,待會見到用刑之人恐有不适,可要老夫進去先清理一番?”

風檀搖搖頭,道:“多謝甄大人好意,不過下官無礙,您開門便是。”

甄永明不禁多看了風檀一眼,看來這少年不僅容色脫塵,性情更是沉穩。

推開厚重的鐵門,方才濃重的血腥味伴随着牢中微弱的痛吟聲一同撲面而來。

映入眼簾的一幕讓風檀瞳孔緊縮,她知道刑部掌管天下刑法,可若沒有确鑿證據,何以施加如此酷刑在一個很有可能無辜的人身上?!

被垂釣之人周身沒有一點衣物遮擋,全身都是被鞭打過的血痕,臉上、身上的皮膚外翻皺起,雙手與肩胛骨都被鐵釘釘穿,滴滴答答的血水順着血洞滴落到她的腳尖,逐漸彙聚成一攤血水。

更恐怖的,是她的雙乳頂端,竟被人生生削去!

或許是怕她被虐打而死,在囚室小桌上還放着一碗溫熱的參湯,以便時時刻刻吊着她的性命。

明明半月前......她見她的時候,她還是一個鮮豔熱烈的姑娘。

昏暗的囚室中,蠟燭燃燒的噼啪炸響聲敲回了風檀的神志,她低垂着雙眸掩去其中乍然迸發的情感,再擡眼時内裡波瀾全無,語氣平淡無波,“甄大人,《大晄刑典》總則第一條,若無确切實證,不可對犯人施以酷刑。”

“一個妓子而已。”甄永明擺擺手,示意在旁邊照看的獄卒出去,“風大人,兵部尚書之子谷駿玮與戶部侍郎諸友清半月前一同死在她的榻上,兵部尚書之子與朝廷三品大員狎妓離奇而死,陛下震怒,朝野轟然,民聲沸騰!而這妓子咬死不是自己所為,那麼高大人隻能嚴刑逼供。”

風檀悄然握緊手指,指甲用力陷入肉中方維持住官儀,神情隐忍讓人瞧不出端倪,“酷刑之下,多是冤案。”

甄永明看着在黑白光影交界處孑立的清瘦少年郎,歎了口氣道:“本官何嘗不知?可聖上命我等一月之内查出兇手,給兵部和戶部一個交代,當夜發生了什麼隻有她最清楚,酷刑之下冤案雖多,卻也是撬開一個人的嘴最快的辦法。”

風檀握緊的指節愈發青白,她慢慢走到婉娘面前,解開自己的披風,問道:“會怕疼嗎?要穿嗎?”

婉娘擡起一張血污的臉,唯有眼瞳處在看到風檀的那一刻燃起了點點亮光,嘶啞開口道:“不......怕疼,要穿的。”

風檀貼近她,動作輕柔地将披風蓋在她裸露出來的軀體上,雙耳交錯的一瞬間,壓低聲音道:“婉娘,我會想辦法。”

婉娘眼睛微微睜大,實在是沒想到眼前這個半月前曾在紅袖閣有過一面之緣的年輕官員會突然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但這無疑也是給了婉娘瀕死前的最後一點希望。

她想活。

即使被殘害成了這樣,她也想活。

風檀為她系緊衣帶,将她光裸的身體悉數覆于披風之下,轉身對着甄永明道:“我既奉命監察,便不得不提醒大人一句,這樁差事是不好辦,可若是屈打成招,是非曲直容人随意更改,若他日事發,那麼刑部急于交差蒙蔽聖上的下場又能比這妓子好上多少?若要破案,隻靠打,是打不出什麼新線索的。”

甄永明眸中微微一亮,眼前少年曾憑借一己之力破了讓陛下頭疼許久的墜龍一案,定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于是他一改從容語氣,急問道:“依風大人看,這樁案子還能從何處入手?”

風檀問婉娘:“婉娘,兩位大人臨死之前可有什麼征兆?”

同樣的問題婉娘這半月來已不知回答過多少次,她動了動幹涸開裂的唇角,斷斷續續道:“當夜兩位大人要奴家熄了蠟服侍,房間裡一片漆黑,唯有一點月色透過帷幕照亮昏暗的卧榻......侍郎大人在......那時......把奴家的頭按在被褥裡不知多久......就突然不動了......房間陰暗,奴家回頭看了一眼,隻見侍郎大人面白如鬼,紋路滿布,可謂......恐怖至極......”

婉娘方才衣不蔽體并沒有多少羞赫,可在如此清塵絕色的少年面前說這等男女交合之事,總覺得會玷污了他的雙耳,所以聲音越來越低。

風檀面色如常,對婉娘道:“你隻管詳說。”

“是,”婉娘啐出一口血沫,說話時進氣多出氣少,“侍郎大人死成厲鬼之相......谷大人也吓得不輕,他将侍郎大人從奴家身上挪走,奴家剛翻過身來......谷大人他突然也變異為鬼相,死......死了。”

仿佛是又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婉娘渾身抖如篩糠,聲音顫抖連連,“大人......奴家沒有任何殺害兩位大人的理由啊!您救救奴家......奴......不想死在這裡......”

風檀颔首,又對着甄永明道:“甄大人,婉娘的供詞想必您早已知曉,您對此事的看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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