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從紙袋裡拎出來一個漂亮的甜品,說:“林老師你看這個,這個是她們店裡新做的榛仁巧克力泡芙!”
林泠玉笑吟吟地接過來:“是嗎,哎喲這小盒子真好看。”
“我們在店裡試吃過啦,和蕭總預展酒會上的泡芙一樣好吃!”小晨說,“那天帶回來,老闆吃了好幾塊。”
蕭經聞立刻:“下次我再送過來。”
小晨眼睛一亮:“真的嗎?那多不好意思!”
張渺在旁無聲冷笑,他可太好意思了。
總之張渺和小晨回來之後打破了幾乎降到冰點的氛圍,加上到了晚飯時間,林泠玉從歐洲回來,張渺想着帶她去吃點正式的中餐。不過林泠玉先一步背上了包,說約了朋友。
蕭經聞跟着站起來:“您去哪裡,我送您吧。”
“不用。”林泠玉示意了一下手機,“我叫了車,謝謝。”
“我送您上車吧。”
二人離開畫廊,到人行道邊站着。小晨感歎:“蕭總也太有責任感了,姐你早上說老闆病了是因為他們公司,蕭總居然就親自過來了,現在還陪林老師等車。”
“……”張渺欲言又止,“傻孩子。”
路邊,林泠玉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現在,你仍覺得藝術品和鑽石一樣嗎?都是被人賦予的意義,美得虛無缥缈。”
蕭經聞不禁失笑:“抱歉,五年前我太沖動,說話不過腦子。”
他接着說:“現在不這麼認為了,現在……”
“那就好。”林泠玉指了下開過來的網約車,“車到了,回見。”
她似乎不想聽蕭經聞的答案,或者說,這個答案不該說給她聽。
蕭經聞上前幫她打開車門,又站在路邊看着車開遠。
今天他一天沒回公司。Gleam在拍賣會前辦了個小型的公益拍賣,公益場合總裁應該露面。不為别的,就為一個做慈善的形象。
這些年蕭經聞賺了不少,說‘不少’也有些含蓄。前幾個月的春季拍賣會總成交價高達25億,拍賣行業相當不錯的成績。但他本人生活并沒有奢靡無度,什麼私人飛機遊艇豪華超跑都沒有。慈善倒是做了不少。
外界對他的評價是賺錢機器、資本家,對他的公益慈善很少報導,可大多被人當作噱頭。比起錢,蕭經聞更喜歡賺。
今天手機上二十多個未接來電,微信五六十條未讀消息,更不用說茫茫多的群聊。并且今天是可以在公司系統裡看見他的狀态是‘請假中’。這就是他的生活,被工作所充斥的生活。
他收起手機,畫廊裡張渺和小晨在品奶茶,分析着前調後調以及用料。蕭經聞進來後,兩個人霎時停止閑聊,多少是有點尴尬的,大家又不熟。
“我上樓看看他醒了沒。”
“啊好。”張渺點頭。
那廂已經醒了,躺着在玩手機。林從沚以前不喜歡刷短視頻,他覺得那是對大腦的侵蝕,會讓人沉不下心。這會兒正在看一隻柯基扭屁股,然後立刻鎖屏手機,斂了笑,嚴肅道:“你怎麼不敲門。”
“看來你好多了。”蕭經聞眼底帶着笑意,“因為覺得你在發燒,敲了門你也沒辦法起床給我開門。”
“林老師去吃飯了。”他補了句。
“喔……”林從沚往被窩裡縮了縮,“她去吃什麼了?”
“我沒問。”
應該說,我哪敢問。蕭經聞這麼想着,笑了下。
林從沚不知道他笑什麼,蹙了蹙眉。之前Coco說要帶媽媽去吃中餐,他惦記着呢,沒想到他媽媽提前過來了,他還沒找好合适的餐廳。
蕭經聞走到床邊,摸了摸水杯,裡面水已經涼了。床頭櫃上還有退燒藥,林從沚警惕地看着他,那眼神把他看笑了。
“我也是被逼無奈,你媽媽看着呢,那藥我不能不塞。”
“你讓我在員工面前顔面盡失。”
“我們倆在酒店走廊被張小姐看到的時候,你就已經顔面盡失了。”
這話不假。林從沚調整了一下呼吸:“但掰嘴塞藥這件事,實在有失風度,蕭總。”
“下次注意。”蕭經聞說。
他去換了杯溫水,又将他扶起來,墊上兩個枕頭在後背。蕭經聞在他床沿坐下,林從沚感覺床墊向下陷了陷。
蕭經聞很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臉,此時蒼白毫無血色,虛弱,無法反抗,讓人很難克制。
他吞咽了下,說:“等你痊愈了,我想帶你去看些東西。”
“什麼?”
“一些……隻有你能給我答案的東西。”蕭經聞說得模棱兩可,“所以快點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