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點頭，揉揉葉風的肩膀：“姐，你剛太用力了，阿風會疼的。”
“哎呦，我的好弟妹，在海城長大沒去過海灘嗎？小小泳池哪裡是大海能比的啊？你瞧瞧，你這疤都有小拇指粗了，大家都得盯着你的疤看。”
“衣服可以蓋住的，不礙事。”
“夏天呢？也穿長袖嗎？”文晨說着看向孫強，“沒去疤的藥嗎？”
孫強搖頭：“傷見骨，不是普通的表皮傷，後期護理又二次傷，消不掉。”
“激光也不行嗎？”
“可以把高于表皮的肉疤消掉，但瘢痕難消。并且總刺激皮膚，也難保證它不再增生新的激光瘢痕。”
“這可怎麼辦？薇薇嫁我們家來，得過好日子才行。小風，你不想想辦法嗎？”
葉風想了想道：“等開春暖和些，我帶薇薇去瑞典，散散心。心情愉快些，可以促進傷口愈合。”
“你可拉倒吧。”夏鳴第一個反對，“跟着你就是危險。國内治安好，我姐都受傷 。國外可是槍支橫行，你拿什麼保護我姐？”
“命。”葉風盯着夏鳴說，“我的命。”
沉靜的目光，好似寒流裡的碎冰，悄無聲息卻刺骨凍人。
夏鳴咽下不屑的話，哼一聲道：“最好如此。我姐再受傷，你好切腹了。”說完就走。
文晨拉住他說：“和我一起走，剛阿姨打電話給我，讓我們一起回家吃晚飯。”
夏鳴就漲紅了臉，甩開她手：“那是我家，你回你家吃。”
“當然，不過阿姨問我明天有沒有空，說要帶我去買三金。不知道三金是什麼東西，薇薇，你知道嗎？”
夏薇搖頭。
文晨一臉吃驚：“你不知道？”轉而看向葉風，“好弟弟，你不會撿了個媳婦回來吧？”
“……”葉風拉過夏薇就走。
文晨追上前，推輪椅：“好弟弟，明天把弟妹借我一天吧？阿姨也好久沒見到自家閨女了，我們剛好一起逛逛街。”
“不借。”葉風瞟一眼自動跟着文晨的夏鳴，“我小舅子一竅不通，你不用緊張。”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再說早就見過了。
“你說誰一竅不通？”夏鳴拉住輪椅，“文晨，你弟弟怎麼老出言不遜？你怎麼做姐姐的？都不管的嗎？”
葉風：……
文晨：……
夏薇：……！
葉風用眼神，對文晨說：你确定要和這種愣頭青談對象？
文晨二話不說，拉過夏薇就走。
葉風喊道：“孫強，你是木頭嗎？沒聽見我姐都要買三金了嗎？現在不追，要等到嫁為人婦才開始嗎？”
夏鳴一驚，盯向狠瞪他的孫強：“你喜歡她？”指指文晨，一臉不可思議，“怪不得你要打我，原來都為了這個不講理的女人。”
孫強二話不說，一個箭步上前，揪住夏鳴的衣領：“最不講理的是你，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也是你，你有什麼好叫嚣的？”
“我得了便宜還賣乖？”夏鳴冷笑，“你要你拿去好了。”
挽着胳膊走到房門的夏薇和文晨，一同頓住腳步。
這時，夏薇的手機響了。她瞪着夏鳴，接通電話：“媽？”
“薇薇啊，你明天有空嗎？”
“有的，阿風現在都讓我休息。”
“明天媽想給晨晨買點首飾，你一起去嗎？”
“哦好，晨姐剛來找我說了。”
“晨晨和你在一起嗎？”
“是的，夏鳴也在……媽，等一下，姐要和您說話。”
夏薇把電話遞給指指嘴巴的文晨，文晨道一句“謝謝”後說：“阿姨，抱歉，剛我爸打電話來說明天公司要開會，我不能去了……對，真是對不起，等空了我約您，好嗎？……嗯，謝謝阿姨，那我把電話給薇薇。”
夏薇接回電話。
“薇薇，晨晨明天沒空去了，我們下次再去。”
“哦好……”
之後夏薇告知在醫院檢查傷口一切良好，挂了電話。
“薇薇，那我先走了。”文晨說完就走。
長款羽絨服下的高跟鞋咯噔咯噔，直踩在心口上悶悶得透不過氣。
夏薇愣愣看着，想挽留卻不知怎樣說才能挽回夏鳴亂說話的犯蠢，看向葉風。
葉風搖搖頭，夏薇就用力瞪夏鳴，希望他能開竅，去追文晨，把話說清楚。
夏鳴隻是看着文晨開門出去，一點動靜沒有。
倒是孫強追出去了，留給夏鳴一句：“有種别再往上湊。”
夏鳴整整被揪皺的衣領，嘟哝：“誰往上湊？送上來我都不要。”
夏薇聽不下去，上去揪耳朵。
“哎呦，姐啊，你幹嘛呀？”
“你把人氣跑了，不知道嗎？”
“她走她的，跟我有什麼關系啊？你先松開……怎麼結婚了就跟媽一樣，揪人耳朵了啊？”
夏薇無語，松開夏鳴，推上葉風就走。不是很會給她出主意嗎？怎麼到自己身上，就木讷了啊？
“不是，我沒氣你，你為什麼也走啊？”夏鳴喊道。
夏薇頭也不回。
站旁默默看着的周文，拍拍夏鳴肩，跟上夏薇的腳步。
夏鳴忽視心中隐隐失落的慌張感，默默跟後頭。
夏薇回頭看一眼，發現他還慢悠悠走，氣得把輪椅推得飛快。
率先進電梯，周文跟進，她摁了關門鍵，把慢一腳的夏鳴給關外面。
電梯嗡嗡下行，葉風捏捏夏薇手道：“強求不會幸福，”說着瞄一眼周文，“不屬于自己的，強追也沒用。”
夏薇點頭，但心中萬分可惜。文晨多優秀的女孩子啊，能叱咤商場的女子哪裡能見到幾個？夏鳴就是笨蛋！
夏薇急得用力抓住輪椅靠背，拳頭捏得咯咯響。
“薇薇？”葉風在夏薇眼前揮揮手，拉回她神智，“在想什麼呢？”
“阿風，其實夏鳴喜歡姐的，我看得出來，他就是嘴笨，不會說話。”
“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咱不說其他人了。”
“我擔心夏鳴哄不來人，會真的氣跑姐。”文晨要一去不複返，可怎麼辦啊？
“再嘴笨的男人，都會哄心愛的人。不用教不用學，因為愛會無師自通。如果夏鳴真心喜歡我姐，他就該學會。如果學不會，便是無緣，外人幫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