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去把他拽車上來。”葉風摁響手指關節。不打幾拳,都以為他已經弱到不會打人了是吧?
“是,少爺。”李保镖當即開車門。
夏薇道:“小李,你陪着阿風,我去。”
“讓小李去。”葉風拉住就要開車門的夏薇,“有些人,不用廢話。”
“我不廢話的。”她通常都是直接上手的。
“楚家人都和楚墨羽差不多,喜歡受虐。你有沒有發現,他們很喜歡挨打?”
夏薇想想,好像真是這麼回事。
楚浩然第一次見面,就被她打出鼻血。正常人應該再不想見到她,他卻總陰魂不散。
楚墨羽更是,揍過好幾拳,都不知道痛似的瘋笑。
楚逸飛也差不多,幫着弟弟做壞事,也是喜歡挨打的。
就楚婉婉正常些,隻是女孩子膽小了點。所以才被楚墨羽用小小蟑螂拿捏,不得不造謠。
她如果能也把蟑螂塞楚墨羽被子裡,就不會被控制。最好塞他嘴巴裡,不定以毒攻毒,治好了楚墨羽的邪症。
“但小李去,不好還手。”
畢竟要顧慮楚家勢力,雖然可以不客氣,但到底不能做得太難看。不然家裡人可能會受牽連。
她不一樣,她沒有軟肋。爸爸會武,媽媽的服裝工作室哪都能開,夏鳴和楚浩然的關系還不錯。
夏薇拉起葉風不肯她走的手親一口道:“我兩分鐘搞定,等我。”說完就下車。
李保镖下車不是,不下車也不是,偷瞄内視鏡裡冷着臉的葉風。
“少爺,我去聽聽少夫人說些什麼嗎?”
他家少爺從小深情。捧着照片一喜歡就是二十年,好不容易在一起,少夫人卻被公子哥們觊觎。
腿腳不便的少爺,到底無法行動自由時刻守着少夫人。
如果能自由行走,現在下車驅趕楚浩然的就是少爺了,順便給上幾拳消消氣。
“不用,我相信薇薇可以。”
她當然可以。那些個臭蟲都喜歡她身上的暖呼幽香,好比忍受不住嚴寒爬到了屋内的暖爐上被烤焦也樂意,隻為貪戀一口春日的生機。
她像太陽一樣耀眼,又像月光一樣清冷。
淡淡的暖光,宛若複蘇萬物的春風,正是那些從出生開始就注定得不到溫暖,在豪門陰濕角落裡扭曲的變态生物,最向往的旺盛氣息。
沾上一點,就可以獲得無數新奇又純粹的真摯情感。不論她是喜是怒,都是他們流連商場酒局、庸脂俗粉間從不曾感受過的輕松愉悅。
溫暖和煦的光芒,像那遙遠山間的清淺花香,招引着蜂蝶趨之若鹜。靠近些,就會發現是獨傲人間的寒梅,是睥睨衆生的高山雪蓮,不,是人間隻此一朵的暖心花。
沒人能拒絕她滿身無畏勇猛卻又孩子般單純的懵懂。尤其習慣了利益至善的公子哥們,都想占為己有,用自己的氣息染黑這張純淨的白花。
他們喜歡看着她拒絕同流合污又無法逃脫而掙紮的貞潔。
她越排斥他們的陰暗,能征服她的欲望就越洶湧而無比興奮。
他們期待着她屈服的那一刻,像性.愛一樣的快樂就會帶來上瘾般的顫栗。
她不會屈服,他們便從此上瘾。
葉風知道那淩駕在所有之上的極樂,因為他也想征服她。
即便她偏愛他,他仍想把“葉風”刻進她的肉.體和靈魂中。
白皙的軀體,純淨的魂體,永遠束縛在他——葉風的心魂裡。
看着夏薇拽住楚浩然衣領楚浩然滿眼都歡喜的神情,葉風默默磨牙。
其實,他和他們一樣,都想把她抓在掌心裡,不讓她過于耀眼的光芒照射到别的陰暗的角落。
洗淨鉛華重塑腐敗身軀的光明,誰舍得與人共享?
他明白他唯一的優勢,就是這雙不便的腿。
它是一所無形的牢籠,禁锢住了她。
他越明白這一點,就越恐懼會有她離開的那一天。
他不敢抓得太緊,怕她發現他也如那些陰暗臭蟲一樣扭曲的一面。
就像此刻,他真想一彈弓打爆楚浩然享受夏薇碰觸的樂呵嘴臉。但怕她發現他暴戾的醜陋,他隻能等着她成功驅趕走楚浩然上車。
蘭博基尼轟鳴着遠去,勞斯萊斯慢慢加速,駛離楚家建造的百貨大樓。
想質問她用了什麼好法子的念頭時時到嘴邊,葉風盯着車窗外飛快後退的暖陽街道,抿緊嘴巴壓住。
是不是答應了什麼條件?吃頓飯、逛次街、留了電話,抑或又約了晚上一起出行?
“阿風?”夏薇看看葉風越坐越僵直的脊背,“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葉風盯着車窗說。
“肚子很餓了嗎?”
“不餓了。”
濃濃委屈的語氣,夏薇估摸是太餓了,試探道:“那我們要不要在外面吃?”
“要!”李保镖喊道,“少爺剛才就說肚子快餓出洞了,對吧,少爺?”
葉風對着車窗揚起唇角,鼻子輕哼一聲:“反正也沒人關心,老婆都去和别的男人有說有笑了。”
李保镖一聽,心中豎起一個大大的拇指。少爺太會說話了。
他瞥一眼内視鏡,見夏薇眨巴着眼似乎在消化,有些心急,再加一把火:“少爺,少夫人最愛您。”
“隻是最,還可以第二愛别人。”葉風委屈巴巴道。
這似乎是在吃醋。夏薇有些不确定,問道:“阿風,你現在是在吃醋嗎?因為我和楚浩然說話嗎?”應該不是,葉風不是小氣的人。
葉風轉過頭道:“我像是那樣小氣的人嗎?都不讓你和别的男人說話了?”
“我也覺得不是,那你是因為什麼不開心了?是肚子太餓了嗎?前邊拐彎就有一家快餐店,我們要不要先吃一點?”
“……我不餓。”他吃醋得還不明顯嗎?
“剛小李說你肚子要餓出洞了。”
“他不是我,怎麼知道我餓不餓?我不餓。”葉風扭頭向車窗。她是不會明白他現在心裡有多不舒服的。一百個百香果都比不了!
“哦……那我們回公司吃?不知道爸和全叔吃過了沒有。”
李保镖一聽急得要抓耳撓腮,靈機一動道:“少夫人,您可以問問少爺為什麼不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