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鳴不明所以,愣愣看着夏國華。
見夏國華黑着臉,他看向吳敏。
吳敏看看地磚,示意他快跪:别惹你爸發怒。
夏鳴想起從小和父親犟,都會被罰去蹲馬步打沙袋到快精疲力竭而亡,雙膝就沒骨氣地挨上地磚。
抓着他手臂不放手的文晨,跟着下跪。吳敏忙來扶:“晨晨,是鳴鳴犯錯,你快起來。”
文晨搖頭不起:“阿姨,夫妻同心。雖然我和鳴鳴還沒結婚,但我想和他一起同甘共苦。”
“你看看,你看看。”夏國華瞪着夏鳴,一臉恨鐵不成鋼。
夏鳴哼一聲,推開文晨,走往從小受罰的武術房:“誰要和她同心,我情願領罰。”
“你個臭小子!”夏國華追過去,脫了腳底的拖鞋就揍夏鳴。
文晨趕緊攔:“叔,鳴鳴隻是口是心非,您别生氣。我來哄他,麻煩叔哄下我爸,我怕回去我爸會不讓我進家門。”說着推夏鳴往前跑。
夏國華看看甩文晨手到底沒用力的夏鳴,暗自歎氣。真是笨小子。這麼心甘情願跟着你的女孩,你以為這輩子能遇到幾個?
回到沙發,夏國華抱歉夏鳴的不懂事:“毛頭小子第一次談戀愛,說話沒輕沒重,還請親家多包涵。”
“親家客氣了,”葉長青笑道,“你看風兒的這點心意,還真誠嗎?”
“當然,就是太貴重了。倆孩子感情好就好,不用拿這些東西。”
“應該的,是風兒的一點孝心,還請親家收下。”
兩老家夥一陣熱心推拒,最後夏國華同意要下茅台、大紅袍和三教練捧着的西餅、糖果、幹果、海鮮和補品等。
那一盒金條,怎麼說都不肯收下。
正僵持,樓梯哒哒哒響起。葉風立馬拔掉被孫強捏扁好幾次而迅速打完的消敏藥水,迎向樓梯。
夏薇抓着扶手,搖搖晃晃下樓。
“薇薇?”
“阿風哥哥,”她哒哒跑下來,而後踉跄地撲進張開雙臂的葉風懷裡,“我頭好昏,都看不清你了。”
“難受嗎?”
“不難受,”她捧住他臉,“這樣就看得清楚了。”說着啾一口他嘴巴。
葉風紅了耳朵,揉揉她頭,指指客廳沙發,示意那有人。
夏薇轉頭看,睜大眼:“好像有我爸媽和你爸,還有教練他們。”
“嗯,都在。”
“還有好多紅盒子。”夏薇邊說邊起身,推葉風過去。
摸摸放地上堆起來的紅盒子後,她蹲到茶幾摸摸茅台:“是爸喜歡的酒。”
又摸摸大紅袍罐子,“是爸喜歡的茶葉。”
再打開金條的紅盒子,“哇,是阿風哥哥的顔色诶。”說着拿一根放嘴裡咬,異樣紅豔的臉顯着醉得不清。
“薇薇,不能吃。”吳敏好笑道,拿下她手裡的金條。
“媽,我沒有吃。我在測試真假,咬得動就是真的。”
然後夏薇每咬一根就說:“是真的。”留下一個個小牙印。
咬了十來根,她忽然撲進旁邊一臉寵溺看着的葉風懷裡,嗚嗚道:“不能咬了,牙好痛……”
“那不咬。”葉風把她手裡的金條放回盒子裡。
“阿風哥哥,我好困。” 她坐在他懷裡亂蹭。
大家直勾勾盯葉風,尤其夏國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好似他給夏薇喂了什麼迷魂藥讓她變得黏人了。
葉風紅着臉,頂着夏國華馬上就要暴走的含怒目光,拍拍夏薇後背道:“嗯,你睡。”
“我不要睡我自己的床……”她亂拱頭,大家的視線就更執着。
吳敏已經見過黏人的兩人,免疫得胳膊肘碰碰黑臉的夏國華,示意他注意臉色。女兒大了,終歸要嫁人的。
“爸,”葉風對夏國華道,難得臉紅到了脖子,“我可以帶薇薇回家嗎?她有點認床。”
夏國華就感嘴裡泛苦,擺擺手:“去吧。”這麼快就不習慣家裡的床了?
葉長青看看沒一點動靜會出來文晨的走廊,也起身告辭。
夏國華和吳敏相送到院門,夏國華道:“親家,還請不要怪晨晨。晨晨是個好女孩,是我們家夏鳴不懂事,我會好好管教他。晨晨晚點回家行嗎?”
葉長青笑道:“夏鳴也不錯的,倆孩子磨合磨合就會好的。”
“對對,親家說得對。那你們慢走。”
“嗯好,你們進屋,外邊冷。”
長輩們寒暄着,葉風看看幾次回頭看廳門的孫強道:“别看了,一時半會出不來的。”
孫強捏了捏拳頭。
葉風又道:“我提醒過你很多次,現在後悔晚了。”
姐喜歡留和母親一樣溫柔的長發,但性子更多随了父親的掌控欲。沒有攻擊性的東西,很難引起她的注意。她喜歡敢來挑釁的獵物。
孫強不甘上車離去。
全教練開上勞斯萊斯,送葉風和在他懷裡呼呼睡着的夏薇回清苑别墅。
回到家,邁巴赫也跟着停在了車庫。
葉風道:“父親要在這裡用晚餐嗎?”
全教練點頭:“帶了夫人來。少夫人不習慣,便讓她睡覺吧。”
夏薇一直睡到傍晚文晨從湘雅别苑回來。
似聽到有人在耳邊呼喚,她猛地從床上坐起身。
卧房空空無人,她揉揉有些昏痛的頭,套上毛衫下樓。
陣陣甜蜜的臘八粥飄進電梯,她不知怎地心口發沉。大概是猛灌酒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