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楚逸飛鼻青臉腫的臉也隐隐含笑,他打了個寒噤。
浩然哥,我們走吧……他用眼神盯楚浩然的後腦勺,希望他能感應到。
楚浩然沉浸在驚天噩耗裡,默默對牆角流淚。
昨晚好不容易安慰好她結婚了沒關系,有孩子也沒關系,他可以當孩子的幹爹。
他甚至都想出了她的孩子有那麼一絲像他……可是,孩子卻沒有了。
為什麼會這樣?
是不是他讓葉楚幫他出了差錯,那,那是他害死了她的孩子?
怎麼會這樣啊?
楚浩然砰一聲頭撞上牆,而後砰砰砰,被葉楚拉住:“你在幹什麼?!”
“表哥,薇薇的孩子沒有了。”
他哭得稀裡嘩啦的,好似失去孩子的準爸爸。
“以後還會有,别磕了,都流血了!”
孫強:……
看看一個個都安靜不打架了,孫強心下長舒一口氣。
隻要能不在醫院打架就行。孩子嘛,不急,慢慢會有的。
見一個個沉浸悲傷,他又有點想笑。
所以說,男人嘛,真隻顧着自己爽,連最基本的常識都沒有。
一星期都不到,他再神醫,也檢查不出來有沒有懷孕。
沒關系,公子哥們信就行了。
“大家也别太難過了,孩子以後還會——”
砰!
頭頂的水晶燈忽然炸裂,玻璃碎片飛濺。
武德護住孫強和夏鳴,迅速擠到楚浩然和葉楚在的牆角。
李保镖拉開大衣,罩住葉風。
楚墨軒驚得跳起來,拽住楚墨羽,躲進了旁邊的衛生間。
楚逸飛擡胳膊擋臉。
周文愣愣看着被葉風一彈弓打爆了的水晶燈搖搖晃晃後,墜落木茶幾上。
細小的玻璃碎片,擦過臉頰,微微刺痛。
他不敢想象等夏薇醒來知道孩子沒有了會多痛心。
他看看緊閉的房門,心口同那碎了一地的水晶燈再無法完整。
在葉風推開李保镖,雙目通紅地喊:“都給我滾!”他把躲洗手間的楚墨羽和楚墨軒,拽出了病房。
在葉風再一彈珠砸進牆角的牆壁,武德攬住大家往門口逃去。
孫強對武德搖搖頭,留了下來。武德便拉住愣怔的夏鳴、楚浩然和葉楚,快步出去。
楚逸飛踩着玻璃碎片,俯視葉風一眼道:“節哀順變吧。”
一顆彈珠就擦過楚逸飛的臉頰,嵌入身後的牆壁。
“楚大公子,請走吧。”孫強道。要不是他拉一把,楚逸飛可以進急診了。
楚逸飛嗤笑一聲,離去。到門口,又道:“連個孩子都保護不了,趁早把人放了吧。”
那話利刃般深深插進葉風心口,彈弓連發數彈,都沒能擊中關門而去的楚逸飛。
葉風抓緊彈弓,鋼架勒進掌心,劃出血迹。
“少爺!”李保镖急得跪地,“是我沒有保護好少夫人……求您不要傷害自己……”
這點痛算什麼?因為他隻顧睡,連她離開了都不知道,害她失去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是他的錯……
“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少爺……”
“出去!”
李保镖起身,拖着受傷的腿,一瘸一拐往外走。
“其,其實,”孫強看看處在狂躁邊緣的葉風,“孩子……”
“你也滾。”
關于孩子的真相咽回肚裡,孫強改口道:“請讓我說完醫生的告誡。”
“快說。”葉風冷冷盯來。
孫強有些發怵。要不是他和夏薇受傷沒一點關系,那不亞于45口徑槍威的實心小鋼球,也會對準他眉心。
親眼見證葉風從小射擊訓練的醫生,一點也不會懷疑他百發百中。
“對于習武之人,動一發牽全身。尤其在遇到匹敵的對手時,身體一點不适都會拖後腿。刀傷是一方面,但你也是一方面。”
葉風愣住,捂住通紅發熱的眼睛。
“對,沒錯,是我的錯。”是他連她洗澡的功夫都等不了就睡着了。
他應該給她下禁足令,哪兒都不能去,隻呆他身邊。可是她向往自由,喜歡逐風。
“那麼從今天開始,禁欲兩星期吧。”
“什麼?”葉風愣愣擡頭。
“昨晚洞房花燭夜就不說了,但從今天開始克制些吧。太頻繁,對她是負擔。武術會經常用到腿腳,下身疼痛會影響速度力道,在對手面前都會是破綻。”
“我……克制了。”昨晚才三次,她說累就沒有要了。
可拉倒吧。那刀傷旁,還留着一小圈疊一小圈的牙印呢。
“有傷在身,行房事本就吃力。”也就夏薇身子骨好,才能任由你不知節制,“孩子不要着急,等身體恢複了再要,對母子都好。”
葉風點頭。狂暴的神色,漸漸恢複沉靜。
孫強繼續道:“這段時間,讓她多靜養。最好不要再出門加重傷情了。”公子哥最空閑,你比我更清楚吧。“等傷好了再出門,沒人會是她對手。”說着丢給一步三回頭的李保镖一小瓶跌打損傷膏,“你的腿也要治,一日兩次,擦到不疼為止。”
“謝孫醫生。”
孫強擺擺手,轉身離去,到門口,又回頭道:“中途她醒過一次,讓我給她貼退熱貼,不要打針。所以沒有挂點滴。等燒退了,可以到家中靜養。”
本該住院,但恐怕不能靜養。不如葉風的别墅,沒有戶主同意一般人都進不了,更安靜。
“她還有說什麼嗎?”
“她說……她沒事,讓你别擔心。”
葉風就雙眼泛淚,他抹了把眼睛繼續問:“還有嗎?”
“沒了。”孫強開門出去。
她還說:“孫醫生,我昨晚和葉風結婚了……可能有了孩子,我不想打針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