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吻沿着天鵝頸,落往白皙精緻的鎖骨。
黏稠如蜜的空氣,像裹着糖漿的泥沼,一旦陷入便無法自拔。
真絲睡衣的扣子,在緊張到微微發顫的手指中,打滑。
葉風從不知道自己睡衣的扣子這般難解,幾次想一扯了事。
他耐着性子,吻着她微微仰起的下巴,安撫她嗚咽的躁動。
月色如水,蕩漾着床角一隅。不時有一兩道粼粼波光劃過昏暗,燃起一片發紅或發白的火焰,灼燒悶熱的光影。
靜寂的寒夜微顫,冷情月光頓時迷亂起來。一道道波光從暗處升起,長長的光尾閃爍着繁星,送來陣陣馥郁竹香。
夏薇呢喃着“阿風哥哥”,伸出手,滋啦一下拉開衣襟,崩掉了兩顆上好的貝殼扣。
燥熱猛蹿上腦門,葉風的鼻子就淌出兩道熱流,滴落至白皙的腹部。
這許多年來像個廢物一樣要人幫忙洗澡擦身上廁所的屈辱,這一刻都煙消雲散。
夜色深邃,她魅如妖:“阿風哥哥……”
軟音顫喉,葉風撫開白皙腹部上的血迹……
溫暖交織,柔軟沁骨。
他又親又咬,真想把她揉碎了,吞入腹。她便再無處可去,隻能與他血骨相融。
長長久久,歲歲年年,再不分開……
同款同号的兩件睡衣,疊在地上,難分彼此。
窗外的飛雪又起,卻再無人欣賞。
夏薇早已迷失在他暖如冬日的體溫裡,直到門鈴突然響起。
她一驚,發現自己正坐葉風腿上,一片春光。
情熱迅速褪去,她立馬跳下床,撿起睡衣,捂住昂首挺立的C杯,跑了。
一口氣跑回自己房間,夏薇撲進被子,緊緊裹住自己。
心口狂跳,和葉風纏綿的一幕幕蜂擁進腦海,她嘤唔一聲,蜷起身子。
差一點就脫光光了,差一點就成了人人唾棄的小三……
葉風摁掉門鈴,沉聲道:“什麼事?”
保镖結巴道:“少爺,急,急事……”
“嗯,慢慢說。”
“夏總管的弟弟來了,說,說要和你決一死戰……”
“讓他進來,” 葉風微眯眼,“我現在下來。”
葉風深吸一口氣,撿起地上的睡衣套上,驅着輪椅到走廊。
看看隔壁房間緊閉的門,葉風咧開嘴笑。被我碰過的地方,都烙上了我的印記。你,夏薇,隻能屬于葉風。
小三,你沒機會當的。
淺嘗芳香,心情大好,葉風輕哼《世上隻有媽媽好》,乘升降椅到樓下雙開門,一打開,李保镖就鞠躬道:“少爺,夏鳴很是兇狠,叫嚷着要接夏總管回家。”
“準備一間客房,他今晚可能會賴在這裡。”
“是。”
來到樓下大廳,坐沙發的夏鳴一見葉風,就大步來揪他衣領。
李保镖欲拉開,葉風擺擺手示意退下。
“我姐姐呢?”夏鳴幾乎要提起葉風。
“你好本事,能找到這裡,不知是哪個沒口德的洩露的?”
“做多了虧心事,才擔心暴露吧?快把我姐姐放出來。”
“薇薇已經睡了,明早再來吧。”
“睡了?”夏鳴甩開葉風的衣領,繞着圈打量他,“我剛還給我姐打過電話,她向我求救,說你虐待她。”
“哦?”葉風微笑,驅着輪椅走往大廳沙發,“怎麼虐待的?”
“看你是我姐的雇主面上,給你留點臉。但别逼我說出你的惡行,吓跑了你這些雇員,怪我可沒用。”夏鳴指指大廳裡站一列的十來個保镖。
“沒關系,你盡管說。”葉風指指靠窗的沙發,“坐下,慢慢說。”
夏鳴一屁股坐沙發上,翹起二郎腿。
剛要說,打了個大哈欠,他抹一下溢出淚花的雙眼皮大眼道:“你這樣擾人清夢,會孤獨終老的,知道嗎?放我姐回去,從此各不相幹。以後路上相見,我還會喊你一聲葉少爺。”
“多謝你的好意。但實在抱歉,我不能沒有薇薇,你請回。”
“呵,别給臉不要臉,”夏鳴瞪眼,“趁我還好說話,我可以幫你介紹品行好的富家小姐。早點結婚,不就有女人照顧了?我姐從小嬌生慣養,根本不會伺候人。”
“薇薇不用伺候人,家裡有傭人,不需要她洗手作羹湯。”
“那還不放我姐回去?”夏鳴捏捏發疼的眉心,“别繞來繞去,我們一次說明白。葉風,你想報複我姐嗎?”
葉風瞧瞧胸口掉了兩顆扣子的睡衣,龇牙笑道:“如果是呢?”
叮——電梯門忽然打開,睡衣外披了件黑西服的夏薇大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