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直覺不對勁,扒完最後一口飯,就要出去探個究竟,被葉風拉住說:“能陪我再吃點嗎?等會一起散步。”
夏薇望望已經走出院子的保镖,點了頭。也許是家裡有什麼急事,去回電話了。
張廚端來了飯後水果拼盤,夏薇邊吃着西瓜,邊欣賞葉風優雅的吃相。
或許他生來就帶了迷人的貴氣,不然為什麼他的嘴巴比大閘蟹看起來還美味。
隻需盯一眼,腦袋裡就會重播他情意綿綿的親吻——時輕時重的舔舐,輕易點燃她深埋心底的那團火。
打擂台賽都能平穩的呼吸,就迷失在他缱绻的交纏中,淩亂不堪。
更危險的是,那團火一旦燒起來再無法熄滅,隻能越來越熊熊燃燒。
如果哪天燎原了,她卻找不到滅火的方法,可怎麼辦?
隻怕她會親手毀了……啪叽!西瓜被捏得汁水飚濺,濺到了葉風小麥色的俊俏臉龐上。
夏薇回神,忙拿抽紙幫他擦:“對不起,少爺,我幫您擦幹淨。”還好沒濺到睡衣上。
低頭一看,V領露出的結實胸膛,也有鮮紅的汁水,恍惚像那長勢極好的小麥挂着顆顆晶瑩的露水,叫農夫神采奕奕。
夏薇現在就是那個農夫,直勾勾盯着的眼睛,冒出興奮的光芒。
葉風看得低笑一聲,大家就都扒完最後一口飯,集體下桌消失,迅捷得帶起一陣風。
屋裡的恒溫暖氣,輕輕随着散開的人流波動。夏薇隻覺春風拂面,她微微傾身,拿着紙巾擦拭葉風的胸口:“少爺,您這裡也髒了。”
湊得近了,最喜歡的清新竹香蕩進鼻間,那心中的情火就呼一下蹿老高。
她不禁抖了手,緊緊攥住紙巾,不讓火苗吞噬理智,壓住一股莫名想撕開葉風睡衣的邪火。
夏薇退開兩步,拉開燥熱的距離。可是葉風卻拉住她,拿紙巾一點點擦拭她捏碎西瓜的手:“禮尚往來,我也得幫薇薇擦幹淨才對。”
他邊擦,邊緩緩擡起低垂的眼簾,輕眨一眨,眨出一道道惑人的秋波。
“少爺,您,您不用擦,我去洗手就好了。”
“互幫互助,我不想總是被幫,”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忽而一片紙屑粘住了她左手無名指的指根,“呀,黏住了,沒關系,我有辦法。”說着放下紙巾,拉她靠近些。
夏薇深知危險悄然靠近,可是他的手溫如此炙熱,輕易就驅散了這二十年來的孤寒,叫人留戀。
但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的辦法是舔幹淨。
娴熟的吻技,她這兩天,不,就今天一天就領教了兩次,十分知曉有多麼……銷、銷魂。
“少爺,您,您在做什麼?”夏薇抖着手,驚覺雙腿又開始莫名發軟了。
她伸手抵住葉風的額頭,微微用力。葉風卻不管不顧往前用力,含住她的手指不松口。
她擔心戳痛他額頭,收着力,他就肆意舔舐指縫。小狗般軟萌又執拗的眼神,叫她再狠心不了推開。
“少爺……”她羞得不時望向廳門。大家都去了院子,這要有人突然進來,可怎麼解釋得清楚?
“嗯?”他鼻子哼音,一臉“你說,我在聽”的萌萌表情。
夏薇絞盡腦汁,終于想出了一個完美逃離的借口:“我,我想上廁所。”
葉風頓住,看了看她紅到耳根的臉,輕咬了咬她無名指,松了口。
他指指無名指根部的一圈牙印:“這是屬于我的标記。此刻起,你的手屬于本少爺,任何人不得觸碰,明白嗎?”
“是。”夏薇用力點頭。隻要你松開,說什麼都可以。
葉風揚起唇角,放開她手,夏薇就一溜煙跑向了大廳盡頭的洗手間。
潔淨透亮的鏡子裡,映出自己嬌羞的模樣,夏薇趕緊捧水,啪啪啪拍打着紅撲撲的臉。直到劉海透濕,都不停。
這樣不對,這樣不對……腦中不斷回旋葉風含情脈脈的雙眼……他熱烈親吻她,最後卻是她推着他走向别的女子,見證他們宣誓不離不棄,擁吻着從此相守……
不!她一拳揮向鏡子裡落湯雞的自己。
咔!鏡片應聲而裂,刺破皮膚。
猩紅入目,她猛然回神,盯着裂縫不斷延伸的鏡子,愣怔。
她這是在做什麼?第一天到葉風家,就毀财物?!
這時,葉風由保镖推着到了衛生間門口。
他擺擺手讓驚愕的保镖退下,自己驅動輪椅,慢慢進到女洗手間。
血珠顆顆滴落透亮如鏡的地磚上,夏薇忙把手收到背後:“對,對不起,少爺,我會賠的。”
“就這麼讨厭嗎?”她不是左撇子,卻拿不慣用的左手砸碎了鏡子。因為,他剛親吻過她的左手。
“不,不是,是,是……”
“薇薇,你不能讨厭的,知道嗎?”他撿起一片落洗手台上的小塊碎鏡,忽然對着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一劃。
“少爺!”她慌忙捂住他血流不止的手指,想包紮止血,卻發現西服口袋裡的手帕早被用掉了。
“薇薇,”葉風染血的手扶上她驚慌的臉,緩緩道,“我親過的地方,永遠都有我的印記。你傷自己,也無法抹除。但你可以以牙還牙,這樣對付我。”
“我沒有,我沒有要對付您……您相信我……”她捂住他的手哽咽。
血流汩汩滲出指縫,她跪在地上無助得大喊,“來人啊!少爺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