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路體育館門前,挂着一塊紅豔橫幅:歡迎光臨葉氏集團招聘會。
停車場滿是私家車,還有幾輛武術學校的大巴。招聘館前,身穿黑西服的強壯男人烏壓壓一片。
夏鳴看得直皺眉:“姐,回家吧,都是男人啊。”這要是夏天,鐵定臭氣熏天。哪個女人願意來這裡啊?
“你不用等我,先回家。中午我會趕回去吃飯。”夏薇加快腳步,排到長長的應聘隊伍末尾。
“我答應了媽媽要帶你回去的。”夏鳴排到她身後。
夏薇從頭到腳打量夏鳴一番,看了看他身上的羽絨服:“要排很久,雪下大了,會越來越冷。”
夏鳴這才發現大家都紛紛看他,而不是看夏薇。他脫下鵝絨巨暖羽絨服,披到夏薇落了好些雪花的肩上:“我不冷,女孩子要多穿——阿嚏!”
前後響起一陣竊笑,身後一大漢拍拍夏鳴肩:“小弟弟,當保镖隻能穿西服大衣。你這小身闆,還是快點回去找媽媽擦鼻涕吧。”說完和後頭的小跟班哈哈笑。
夏鳴看看2米多的壯漢,估摸着自己1米85的個頭難是對手,忍住怒火靠近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夏薇,擋住這些個惡男人的臭氣。
一陣寒風刮過,夏鳴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就又一個阿嚏打出來。
毫無意外,竊笑又起。
身後壯漢又拍拍他:“小弟弟,硬抗是要生病的。快回去,别占位置。”說着看向轉頭看來的夏薇,“帶着你的妹妹,這小身闆,可吃不消男人的拳頭。”
夏薇看看沾滿夏鳴黑色羊毛衫的雪花,把羽絨服披還給他:“等會我自己打車回去。”
“要回一起回。”夏鳴又一個噴嚏。他看看夏薇單薄的大衣,扯下脖子上的藍白格子羊毛圍巾,圍住她臉,包住她口鼻。
“我不冷。”
“怎麼不冷?”夏鳴拉起她手一摸,還真熱乎的,有些驚奇。難道這就是從小習武的優勢嗎?
“喂,你們怎麼聽不懂人話?”大漢後頭的跟班喊道,“這裡不是你們親親我我的地方,哪涼快呆哪去,别擋道。”
夏鳴轉頭瞪眼:“嘴巴放幹淨點,無賴地痞什麼時候成有義之士了?”
“你說誰無賴?”小跟班摸一摸脖子處的十字架紋身,“小兔崽子,信不信我一拳閹割你?再讓你小妞陪我玩玩。”
夏鳴一聽漲紅了臉,握緊拳頭就沖上去,被夏薇拉住:“你站這排隊。”
說完她走出隊伍,對2米壯漢道:“單挑嗎?”
淡淡的語氣,似乎胸有成竹。
壯漢微微吃驚,不由往前一步,剛要應戰,被小跟班攔住:“大哥,一個嫩丫頭,我一根指頭就夠了。”
壯漢回神蹙眉,為自己剛把弱女子當對手暗自氣惱。
小跟班賊溜溜的眼神,盯着夏薇白皙的鵝蛋臉,毫不掩飾垂涎:“看你女人的份上,爺會手下留情的。”他伸出左手食指,“隻要你能掰動我手,就算你赢。輸了,讓爺親一口。”
夏薇瞥一眼小跟班,看向壯漢:“他不行,你來。”
“小妹妹,你什麼意思?瞧不上爺?” 小跟班微眯眼,食指挑向夏薇的下巴。
夏鳴一驚,就沖過去拉夏薇,剛跨一步,小跟班嗷嗷慘叫起來。
隻見夏薇扣住小跟班的左胳膊翻扭,小跟班痛得佝偻着身子:“姑奶奶,松手松手。”
夏薇用力一甩,小跟班跌跌撞撞撲向壯漢,才免摔個狗啃屎。
“大哥,這娘們力氣好大啊。”
“你出來。”夏薇指指扶住小跟班的壯漢,再指指自己面前被小跟班踩出好幾個薄雪腳印的地磚。
排隊應聘的隊伍,自發圍起一圈看好戲的場地。
夏鳴跑上前擋住夏薇,對大步走來踩得地面似震動的壯漢道:“打女人的男人都是孬種。”
壯漢立定在夏鳴面前,俯視他道:“武場不分男女,但女子優先,我可以讓一招。”
“你必須讓,并且不能還手。男人怎麼可以打女人?是個男人都不會這樣做。你要動手,你就不是真男人……”
夏鳴巴拉巴拉一堆真男人的理論,夏薇把他拉到看戲隊伍裡:“站着别動,也别說話。”
夏鳴要拉她,被兩名看戲的應聘人員一人拉一胳膊:“别搗亂嘛。”
夏鳴甩手甩不掉,瞪着眼幹着急。
飛雪漸漸迷人眼,夏薇回到場地中心,如松般站立。冷情目光,淡淡盯着壯漢凝聚威力的雙眼。
壯漢暗自心驚,不知為什麼從夏薇身上看出自己師傅的沉穩。
她雖矮小不及他肩,卻有穩如泰山的氣勢。
“哈!”壯漢左腳一邁,雙腿下蹲,雙手握拳放腰側。“你可以攻擊我任何地方,下一招我會把你舉起來摔地上。”
“哦喲,一點不憐香惜玉啊。”圍觀隊伍一陣哄笑。
夏薇兩步上前,雙手背到身後說:“我現在給你反悔的機會。因為我一旦出手,你就沒有出招的機會。”
又一陣哄笑。
“男人說一不二。”壯漢保持着紮馬步,平視夏薇的鳳眼,暗自驚豔她長而卷的睫毛像兩隻撲閃的蝴蝶,心想呆會要輕點摔。
“既然你有此信心,我可以成全。”
話落,夏薇握手成拳,猛地擊向壯漢的肚臍穴位。
現場一瞬安靜,隻聽雪花簌簌。
壯漢黝黑的臉肉眼可見地發青。那小小的拳頭好似尖錐入體,擊破了他的五髒六腑,四肢頓時發軟向後倒去。
夏薇及時拉一把,壯漢倒向飛跑來扶的小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