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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第144章 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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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了陳天财和楊肅的結局之後,桌上的大家又聊了些什麼,璃音思緒漸漸昏沉,一句也沒再聽得進去。

隻間或聽見幾聲“夏姑娘”、“夏仙子”的叫喚,她就“嗯”一聲應着,擡頭,也分不清誰在叫她,随便沖個什麼方向,就胡亂笑一下。

竟然是坐在對面的虞宛言,最先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見她笑得像個假人,手裡抓着把喝湯用的瓷匙,碗碟裡撥弄幾下,一舀,就要往嘴裡送,虞宛言眉一皺,霍地起身,觑準她的手背,隔着桌子,伸臂就是一打。

咣當——

璃音手裡精緻的小瓷勺,被他一個大力打落,掉在了桌上。

勺裡的東西頓時翻濺出來,有什麼黏糊糊的東西,一下子沾上了她的頭頸。

虞宛言見她這副模樣,沒好氣地說她:“你魂丢了?這是蘸醬,不是湯,你往嘴裡送個什麼勁。”

對面的少女被他一通數落,慢半拍地擡起頭來,目光卻沒個焦點,真失了魂似的,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鬧出的動靜不算小,桌上所有聲音頓時一停,都向這邊望了過來。

虞宛初眼神責怪:“阿言,做什麼,是不是欺負夏姑娘。”

“我!”一片好心,讓那傻子免于被大醬齁死,居然還被阿姐說是欺負她,虞宛言頓時嘴一撇,眉一耷,氣不打一處來,“阿姐你是第一天認識她嗎,誰能欺負得着她?!”

虞宛初不搭理他的委屈,仍是用眼神警告着:你一個大小夥子,到處欺負人,不像話。

虞宛言有理沒處訴,覺得自己本就灰暗的人生,似乎又更灰暗了一點。

“阿橫,沒事麼?”

轉頭見璃音被濺了一脖子的醬汁,商月一怔之後,有些擔憂地微蹙起眉,也沒說虞宛言什麼,而是掏出一方清秀雪白的帕子,就旁若無人地,去替璃音細細擦拭了起來。

“是不是還沒恢複好?”他動作輕柔,嗓音也輕柔,不像虞宛言那硬邦邦的态度,他給出的一切,都像一陣穿竹而過的風,“我就和師姐說,不該任你這麼急着下床,幸而我不放心,及時跟來了。”

這語氣神态,簡直像在照顧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三歲小孩。

這一下,原本隻是探頭望一下動靜、就準備收回視線的衆人,眼神便不免都被這暧昧親密的場面粘滞住了。

虞宛言無語了好半晌,看着看着,淡嗤一聲,沒好氣地坐下了。

文昌也坐一旁看着,看得一臉欲言又止:這什麼情況?小仙子不和搖光那小子是一對的嗎?怎麼支着那小子出去跑腿幹活,自己卻在這裡和旁的仙君舉止親密上了?

他心裡頭又是激動又是打顫:搖光啊搖光,原來你也有當炮灰冤大頭的一天!

而如今這事給他撞見了,他又該怎麼辦?

該打個岔,阻止他們繼續打情罵俏嗎?

還是該趕緊去給搖光通個氣,告訴他,他的小仙子在外被别的俊俏男仙給勾搭了,危,速歸?

可這位仙君,手裡可也捏着自己和雁兒的秘密呢,想來想去,還是不好得罪。

嗐,俗話說嘛,兄弟如手足,不過手足斷了還可再生,老婆要是沒了,那可就真沒了。

所以兄弟感情的事,還是等他自己去解決吧。

于是文昌默默抿一口酒,經過自己一番“深思熟慮”之後,默默地将目光移開了。

“其實白骨的事有我和神君處理,本不必你勞心,非要自己跑這一趟,你若是覺得累了,不要強撐,我随時帶你回去。”

商月說到這句的時候,璃音突然一下子回過了神。

在全桌人各異的圍觀眼神中,她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竟在走神間出了糗。

即便知道大家都沒有惡意,但璃音還是渾身一個激靈,立馬不自在了起來。

丢臉丢臉,真是大大的丢臉!

眼看着商月給她拭完脖子,又要來擦她的臉,璃音忙起手給自己丢了一個淨體咒,偏過頭,一面推商月坐回去,一面小聲和他說:“别弄了,我沒事。”

把人推遠了些,才又更小聲地嘟囔了句:“有事我也可以自己來……”

什麼“白骨的事有我和神君處理”,什麼“不要強撐”,說得好像她不過下來晃一圈,探了個魂,就随時要暈厥殡天了一樣。

璃音捏拳憤憤:都是搖光那家夥的錯!

思及此,一雙冷眼便如電一般,倏地向身旁的文昌射了過去。

少女回了魂,那眼神要多犀利有多犀利,直把文昌盯得渾身一涼,璃音起身,向他恭恭敬敬一比手:“帝君可有空麼,我有些事,想向您單獨請教一下。”

小仙子那冷臉一闆,看起來就不好惹,文昌哪裡敢說沒空,立馬就幹笑着站起身來,和楚雁兒知會了一聲,一面心裡叫苦,一面拔腿跟着去了。

方才那虞小公子說得很是,就她這樣的,她不壓迫别人就不錯了,到底是誰能欺負得了她啊!

自己堂堂文昌帝君,你看她有一刻把他放在眼裡過嗎,顯然沒有!

“帝君。”璃音一路把人領至廊下,看離得衆人遠了,停步回身,開門見山就問:“搖光神君,可曾有過眷侶嗎?”

文昌聞言一呆,反應了好半天,才反應出一聲:“……啊?”

搖光,眷侶……實在是這兩個詞猛地被放在一起,太過詭異和陌生了。

眼前的少女還平靜地給他解釋:“就是結契的伴侶,相好……”

“沒有沒有。”

這些個詞彙搭在搖光身上,文昌真是聽得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損起好友來也是毫不留情:“就他那個脾氣,仙子又不是不知道,誰能跟他相好得來。”

說完默默向璃音飄觑一眼,覺得這話你來問我做什麼?你倆九百年前都能抱着死在一起了,非要說他和誰相好的話,你自己不知道嗎?

璃音低着頭沉默了會,慢慢“哦”了一聲:“聽說他下凡曆劫十次,回來後,那些凡間的事,每一次,都被他自己選擇遺忘了。”

她擡起臉來:“真是這樣嗎?”

暮色漸濃,文昌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他怎麼覺得小仙子的眼圈,好像變得有點紅紅的。

他不禁嗫嚅了下:“……似乎……好像是吧。”

這下他看清楚了,小仙子的眼眶,竟是真的紅了!

他驚得“嗳”了一聲,忙補救道:“也不是我說怎樣就怎樣,仙子問的這些話,其實我也說不準。搖光這人最是獨來獨往,這千萬年我看在眼裡,旁人的事他從不關心,至于他自己的事,更是從沒見他和旁人說過,我也不過和他住得近些,才勉強算有幾分交情,所以他那些從不肯對人講的心思,我又哪裡真能曉得,不過也是自己瞎揣摩的罷了。”

璃音靜靜聽完,嗯了聲,又頓了會,忽擡臉一笑,道:“我知道了,多謝帝君告知我這些。”

小仙子仍舊笑得清靈可人,但文昌這一次,卻是怎麼看,怎麼心裡忐忑:好友盼了千萬年才盼來的一個相好,不會被他一句話說錯,弄跑了吧!

之前的補救似乎還不大夠,他忙又“嗳”一聲:“仙子倘如真想知道什麼,不若就聽我一句,按我這麼多年來對他的了解,對他這種人,沒必要迂回,直接去問就是。隻要他想說的,就一定會說,若是他不想回的,那你就是再問别人,問多少人,也是白問。”

璃音聽了,靜默了一會,開口時,還是那句:“我知道了。”

能說的都說了,文昌拍拍她的肩,臨轉身時,還是不放心,又叮囑一句:“這些話,你得親自問他,我是覺得,他一定會告訴你的。”

“我會的。”璃音輕輕點了點頭,“帝君,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待一會。”

玩什麼殉情,殉得轟轟烈烈,完事轉頭就把人家姑娘忘了個一幹二淨。事情過去九百年,又巴巴地跟前跟後,整日在人家姑娘屁股後面追着。問他,又說九百年前的事沒印象,想不起來,這究竟搞的是哪一出?

文昌看了怏怏的小仙子一眼,着實為好友捏一把汗。

唉,搖光啊搖光,本帝君真盡力了,也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心底歎一口氣,文昌暗暗搖着頭,小心輕聲踱着步子,慢慢走遠了。

昏幽暮色中的連廊,便隻剩下了璃音一個人靜默站着,一下子就顯得得靜悄悄、空蕩蕩的。

璃音往前兩步,尋了個木階,虛掖着膝後的裙擺,慢慢坐了下去。

手肘撐着膝,掌心向上一托,就把自己的下巴擱了上去。

小七,是真的忘記她了嗎?

帝君說,這個問題,她該親自去向搖光問個清楚,可璃音卻覺得,沒必要了。

天宮一直流傳,搖光神君十次曆劫,十次皆忘。

今日醒來後,巫真師姐說,與他聊起九百年前的那一次曆劫,而在他的記憶中,卻并沒有在那裡見過自己。

入畫鬥龍那晚,她出畫後,曾兩次問他,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哪裡,他兩次都回得很快,他說,他們的初見,是在瑤池宴上。

挂在攬華公主床頭的、楚作戎所作的那幅宴飲圖上,慕璟明張開落日神弓,向身後顧盼,那時她明明就坐在案前,明明就該出現在慕璟明熾烈的視線中,可她記得,那幅畫裡,并沒有自己。

所有這些,彙集在一起,事實已經相當明确了:搖光神君歸位後,選擇了抹殺關于她的一切記憶,他不想記得她,也沒有記得她。

她這枚“石子”,不是随着歲月流逝,沉了底,而是被他特地挑出來,丢出去了。

所以,何必還要腆着臉再去問呢。

晚風吹了過來,頰上格外的涼,一摸,才發覺眼淚已經不争氣地滾了大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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