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殿下,真是多謝你了。”
不等謝央說完,蕭驚妩又去幫謝隕的忙。
這些人,大多都是沖着謝隕來的。
因他是太子黨羽,更因他是此番清查貪污的主要官員。
卓家九族盡滅,便是拜他所賜!卓宏宸殺紅了眼,每一劍都不留情面,勢必要取了謝隕的性命。
謝隕腰間禁步珠玉相撞,泠泠作響,腕間的銀鈴清脆不休。
“謝隕,今日我便親手殺了你,為我死去的全族報仇!”
卓宏宸刺了過來,其他人也緊緊跟着,無數把劍同時刺向了他。
謝隕的武功路子野,他不似其他皇子,打小有人相教,如今所會的這些粗淺功夫,多是他自己琢磨來的。先前同卓宏宸單打獨鬥時,尚可憑借手中劍應付一二,可似這般腹背受敵,便頃刻陷入困境,難以脫身。
千鈞一發之際,一把劍劈了過來。
一人倒下,在他身後,蕭驚妩沖了進來,她拽着謝隕,殺出重圍。
正當一劍刺過來時,蕭驚妩擋在他的面前,先一步了卻了對面人的性命,長劍刺進拔出,動作幹脆利落。謝隕擡劍,亦殺了朝着蕭驚妩而來的一人。
席間已亂成了一鍋粥,逄瑛一人護着好幾人,終究是有些力不從心。
謝孤菱一轉頭,就看見銀白劍鋒對準了自己。她吓得尖叫起來,忽然,一道身影驟然出現在眼前,挑開了那人的手中劍。
宋蘭澤緊緊拉着她的手腕,把她護在身後。謝婉容連忙過來,緊張地問。“三妹,可受傷了?”
謝孤菱搖頭,宋蘭澤一邊抵擋攻擊,一邊道:“在下先護送兩位公主離開!”
逄瑛不忘蕭驚妩的囑托,連忙幫着宋蘭澤應付這些打過來的人,催促他們動身。
“保護公主,快走。”
謝央一路躲避,平日裡光彩的模樣蕩然無存,束發都歪了,已再顧不得體面,匆忙跟上了宋蘭澤。
“宋公子,等等本王!”
和卓宏宸同流合污的這些人,大多是文官世家出身,練過武功,卻終究不能同訓練有素的府兵、以及在座的武将們相比。
論身手,這裡更是沒有一個人,能在蕭驚妩之上。
很快,他們便敗下陣來。
賓客們都被相繼掩護着離了王府,卓宏宸被押解着跪在地上,雙目猩紅,死死地瞪着謝隕。
“不可能!你明明喝下了我的觀音淚,為什麼沒事!”
謝隕聞言,隻笑了笑,不理會他的話。
卓宏宸罵他是孽障,卻忘記了,他這孽障的母族,來自何方。
嗓音裡透着些許漠然與輕慢。
“把人都綁好了,送去大理寺。”
-
奎王府的刺殺一案鬧得沸沸揚揚,先前蕭驚妩被刺殺之事都尚未查明,如今又出現了這等事。
兩樁案子都牽連甚廣,大理寺和刑部理當上報,這些案子最終還得由太子親自過問。
栖遲居。
竺璇敲開門,走了進來。
“殿下,宮裡派人送來了嫁衣,您可要試試看,是否合身?”
蕭驚妩打眼瞧了瞧。
“不必試了。”
竺璇答了一聲“是”,便将嫁衣同這些冠钗發飾都收了起來。
她正閑來無事抱着話本子看,又有人敲門進來。
是阿一阿二他們四個。
自打那柳嬷嬷住進來之後,蕭驚妩便鮮少見到他們幾個,這還是頭一回,他們主動來尋她。
“怎了?”
四人向蕭驚妩行了個跪拜禮,阿一才開口:“殿下,我等是來向殿下請辭的。”
請辭?
阿一接着道:“殿下幾日之後便要成親,即将搬去奎王府,我等若再留下,隻怕不合禮數,是以特地來向殿下辭行。”
畢竟依天涞的規矩,沒有哪個男子,能容得下夫人在府中豢養面首。
“我既給你們贖了身,你們便是我的人。我要出嫁,你們一道搬去便是,有何不合禮數之處?”
蕭驚妩扔了話本子。
“放心罷,你們隻管跟着我便是,若奎王當真介意此事,我自會放你們離去,不教你們難辦。”
不過,依她對謝隕的了解,他大約是不會介意的。
與其說是不介意,倒不如說是,懶得管。
見她不應,四人也不再提及此事。
人都走了,逄瑛坐下,有些擔憂,沉沉歎了一口氣。
“還有五日,殿下便要成親了。”
她看向蕭驚妩。
“此番奎王替太子辦事,惹了不少大小官員,上回在喬遷宴上便出現了那樣的事,隻怕殿下嫁過去,還會有許多危險。”
危險也沒轍。
此乃聖上賜婚,便是再危險,她也非嫁不可。
蕭驚妩示意她安心。
“無妨,我會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