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管她是誰了,快找扳指要緊。”吳鏡皺起眉頭,轉身在房間裡亂搜一氣,雕闆上一整牆面都是多寶架,上頭放了許多錦匣子,他就一隻一隻打開細看。
康安安卻另有主意,又去把大巧妹拉了過來,大巧妹尖叫:“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可别殺我。”
康安安冷哼一聲,上下看了她一遍道:“這麼好的衣料連桃坪鎮都買不到,手上的镯子更是汴京最時新的樣式,好大方仁慈的主人!你哪是什麼奴婢,就是他的侍妾吧?”
大巧妹支支吾吾道:“我們被送到這裡,哪敢有什麼主張,過一天是一天,主人讓我們做什麼,我們便做什麼。”
“那他讓你做的事也挺享受,所有人都被叫出去參加儀式,偏偏你能躺在被窩裡補覺,門口還有兩隻獅妖保護,确實與衆不同。”
大巧妹一雙清水眼滴溜溜地轉,她的臉與山下的小七妹一模一樣,但保養得肌膚嬌嫩,脂光粉豔,神情間更是有種柔媚入骨的風情,怪不得張浚生說雖然是雙生子,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看着這雙不安份的眼睛,康安安心裡更加确定,這女人的身份不簡單,也懶得廢話,直接從她頭上拔下一根金簪子,對準她的臉道:“我猜你還要解釋許多身不由已的廢話,可惜我沒功夫聽,不如直接告訴我,你們主子有枚黑色的扳指藏在哪裡?”
“我不……”她話未說完,便見一道金線朝着自己臉上刺了下來,不由脖子一縮,臉上微微一涼,隐約有種刺痛感,這下可把她吓得膽顫心寒,忙伸手摸臉上,并沒有什麼明顯的血迹,想來隻是劃了一條極細的傷痕。
“再回答一次,這一次我的手可不會偏了。”
“啊,可是……”
康安安的手腕一動,她猛地閉上嘴。
“我看你是個聰明人,很懂得取舍的道理,藏在這裡跟着你們主子享福,确實比嫁給一個鎮上的小夥計強,那麼生和死之間該選什麼,總不要我提醒吧?”
大巧妹咬着嘴唇,眼角瞟着康安安手上的簪子,禁不住她眼神裡的壓力,無奈道:“床下有個暗門……”
賀郎不等她說完,一把掀開了床上的被褥用具,下面床闆上果然露出個巴掌大的雕花小暗門。
康安安攔道:“讓她自己去取!”
賀郎頓時醒悟,說:“不錯不錯,讓她去開,這女人太奸詐啦。”
康安安推了一把,将大巧妹推到床前,命令她:“打開!”
大巧妹再無他法,隻得道:“那邊架子上有個海棠攢花的錦匣,裡面放着把金鑰匙。”
吳鏡就在架子旁,聞言立刻從打開的錦匣裡找到鑰匙,遞了過來。
到了這個地步,大巧妹再無辦法,垂頭喪氣地接過鑰匙,原來那雕花暗門上藏着鑰匙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隻見她把鑰匙插進一角雕花孔裡,輕輕旋轉打開了暗門。
吳鏡終于又見到他自己的黑玉扳指,欣喜若狂,一把搶過來重新戴上。
康安安笑睨着小巧妹道:“如果沒有鑰匙,暗門打得開嗎?”
大巧妹無奈回答:“不用鑰匙,也能推開吧。”
“能推開未必能拿到東西,所以,這就是個機關?”
被問到要害,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索性低頭不語了。
賀郎吐了吐舌頭:“幸虧姐姐提醒我,差點就闖禍啦。”
康安安倒不是比他更聰明,隻是從始至終,她離大巧妹最近,把她看得一清兩楚,這女子楚楚動人的外表下分明有股邪氣,不由她不心生警覺。
“既然已經拿到扳指,我們快去救人吧!”賀郎急得冒火,小謝還在上頭生死不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