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所有人立刻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小王爺笑罵:“你個猴精,真不老實,還沒成親就把人家姑娘家禍害了。”
店小二紅了臉争辯:“我答應過一定會娶她的呀!我可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賀郎笑道:“好了好了,不和你瞎扯,快回來說大巧妹的事。”
店小二更不好意思了,低頭道:“她越是躲我,我便越是找機會接近她,總算撞上了,一把拉住她問為什麼要這樣,她紅着眼說她不喜歡我了,想要退親,你們聽聽,這不就是承認她不是大巧妹了嗎?!”
“也許人家就是不喜歡你了呢。”謝子璎忍不住嘀咕。
店小二一臉你啥都不懂的表情,道:“兩家自小訂的娃娃親,斷沒有無緣無故退親的道理,村裡也從來起過沒這個規矩,且不說她還能喜歡上誰,單憑我上次回去後和她的關系已經不一般,她已非完璧之身,不嫁給我還能嫁給誰?”
謝王璎張了張嘴,明顯還想擡杠,烏鴉瞪眼止住他,道:“好了好了,讓他一口氣說完,别再耽擱時間。”
“這事你還和誰說過?”小王爺問。
店小二歎道:“我哪敢和人細說?心裡才些懷疑,隻和父母提了幾句,他們就氣得不得了,狂罵我無端生事,還跑去找來村長來勸我不要胡言亂語,如果不滿意退親也可以,但不可污蔑到人家姑娘。之後我四下打聽,才發現不光是小巧妹,居然村裡連着幾個女孩兒都突然出嫁了,全都是之前沒有訂過親的。你們想想,短短五個月的時候,一口氣嫁了幾個女孩兒,事前居然連半點苗頭都沒有,事後也不見本家有辦過喜事的痕迹,且都說是遠嫁到村外去了。所有人都齊心協力的表示平安無事,我還能有什麼辦法?”他一指烏鴉,“要不是遇到這位公子來打聽村裡的事,我怕是連個細說的人都沒有。”
衆人面面相觑,感覺這事不外乎兩種可能性,要麼是此人有被害妄想症,把大巧妹移情别戀不想嫁他怪罪成了一場陰謀詭計;要麼就是巧妹真的被調了包,整個村的人都在聯合起來欺騙他,不過按照正常的情形,似乎是前者可能性比較大。
“對了,你們村裡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女屍出現?”謝子璎想起此行的重要目的。
“女屍?什麼女屍?”店小二看他的眼神像是看白癡。
“這麼問吧,你們村裡有沒有莫名其妙地死過人?”賀郎補充道。
店小二努力回憶:“我雖然偶爾回去一次,卻難得聽到過有哪家死了人,似乎村西的嚴老爺才辦了喪事,不過也是七十八歲的‘喜喪’,其他就再沒有什麼白事。”
康安安看了小王爺一眼,對店小二道:“你離開柳埠村很久,回去探望的次數越來越少,所以村裡即使有什麼事也不會及時告訴你,甚至有些不好的消息,更怕你傳話出來吧。”
店小二見她容貌雖然嬌俏,氣度卻不凡,又見小王爺對她态度與衆不同,不免另眼相看,躬身道:“小娘子所言極是,不過村裡無論紅白事都是要擺席面吃份子的,我父母年紀大了,不再下地上山的幹活,家裡的開銷全指望着我的工錢,如果出了份子錢,也瞞不過我去。再說,你是知道這些鄉裡鄉親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平時家裡鬧個耗子婆媳拌嘴都能說得人盡皆知,哪有死了人反倒封了嘴?所以,是真的沒有什麼喪事。”
眼看再問不出什麼事情來,小王爺一擺手:“可以了,你先去忙吧,有事自然會叫你。”
店小二一咬牙:“各位公子都是富貴中人,與官府又有來往關系,自然手眼通天,大巧妹如今不知下落生死,整個村的人都一口咬定沒有問題,小人即便去衙門擊鼓鳴冤也沒人理會,隻求各位公子幫我追查一番,無論她是活是死,給句明白話就好。”
說罷,深深一揖,轉身出門。
小王爺看了看烏鴉:“你答應過要替他出頭?”
烏鴉胸脯一挺:“當然,我若不答應,他也不肯告訴我那麼多。”
康安安搖頭:“我倒有另一種設想:女醜這種怪物在附近出現,難免會影響到本地人的生活,令附近村落的人對他們産生恐懼對立的情緒,所以許多父母迫不及待地把沒有和本村人訂親的女兒遠嫁出去,以免消息傳出來後,影響到她們将來的婚事。而這個店小二離開村子許多年,已經算是半個村外人,他常年來往去柳埠村和桃坪鎮之間,家裡人覺得如果告訴了他,消息會走漏得更快,所以一味隐瞞,不肯告訴他村裡死人的事。至于那個大巧妹,可能就是因為分隔時間太久,所以移情别戀了,變了心的女人自然事事别扭,脾氣态度與以前都不同,才讓他覺得這女人被調了包。”
她一口氣說完,看着小王爺:“所以這人的話不必太當真。”
一番話說得賀郎和謝子璎兩個連連點頭,小王爺也點頭:“不錯,變了心的女人自然事事别扭,脾氣态度與以前都不同。”
康安安忍不住橫目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