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抽了我兩魄?”康安安吃了一驚,睜開眼,“怪不得……”
“怪不得什麼?難道你自己還會有感覺?”吳鏡斥她。
其實康安安想說的是:怪不得胡小俏曾經說:我知道吳鏡大人對你做的一件事,現在想來,胡小俏知道了吳鏡在她身上比别人多抽出了一魄。
“我防來防去,還是沒料到,你沒變成情聖,居然成了個義士。”他歎,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胡小俏說得對,将這具身體派給你使用,真是太浪費了。”
康安安被他摸得渾身一陣雞皮疙瘩,總管大人的手像有是塊粗糙的砂紙,能觸到她的精魄,并在上面來回摩擦,隐隐作疼。
“你看,今天我若是不讓你出去,你的朋友就肯定不會放過我。”吳鏡喃喃地說,,“如果我放了你,那我這個總管就實在太窩囊太憋屈,以後再有新的度朔使上來,試問還有誰會聽從我的管束?是去是留,你說我該怎麼辦?”
“一切遵從大人的安排。”康安安咬着嘴唇,隻覺得他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砂紙漸漸成了突起的石礫,帶着棱角慢慢地在她整個精魄上碾過,像能是刮出血痕,傷口越來越撕裂崩開,她痛苦地喘息。
“魏绛。”他低低地叫着這個名字,連叫了三聲,康安安頭頂便炸開了一片白光,刺目的白色瞬間包圍了她,如赤身爆露在冰天雪地裡,寒徹骨髓的冷與空虛,她茫然地想:“魏绛,好奇怪呀,這似乎算是個男人的名字吧?”随即一頭栽入了無邊無盡的黑暗之中。
小王爺等在房間門口,聽裡面隐隐傳來絮絮的說話聲,忽地眼前一片慘白,轉頭看向窗外,原來天邊劈過一道閃電,片刻之後,驚雷乍起,不一會兒,空中飄起了斜斜的細小雨絲。
此時房間的門終于打開,吳鏡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淡淡道:“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這個女人現在歸你了。”
他擡步要走,無奈一把匕首已頂在腰際,小王爺的侍衛将他重新逼進了房間。
小王爺也快步入了房間,卻見“康安安”癱坐在一把椅子上,毫無生氣,忙過去将她靠在自己懷裡,見她臉上慘白如死人一般,神志似乎也不十分清晰,不由怒道:“你把她怎麼了?”
吳鏡冷冷道:“放心,隻是受了點懲罰而已,闖了這麼大的禍,你總不會以為我就讓她毫發無傷地過關了吧?”
小王爺道:“難道你又抽了她的魄?”
吳鏡道:“哼,你知道得還真不少,不過今天我可沒有抽掉這個身體内的任何東西,現在她體内的精魄是完整的,因為這個人對我來說已經毫無用處。”
小王爺冷笑一聲,“不行,在她清醒之前,你不能離開。”話音剛落,侍衛直接将匕首對準了吳鏡的臉。
吳鏡怒火上竄,用力捏了下手上的扳指,沉聲道:“還以為我當真怕了你……。”
話未說完,小王爺懷裡的“康安安”忽然呻吟一聲,渾身一陣顫動,慢慢睜開了雙眼。
小王爺忙低頭問她:“你醒了?現在可有什麼感覺?”
“康安安”虛弱地道:“我,我沒事,你放心。”
“怎麼會沒事?他把你怎麼了?”小王爺皺起眉頭,看着康安安臉上暈紅,有種不同于以往的妩媚風姿,“你現在的樣子有些奇怪……。”
“康安安”嬌弱地截口道:“其實我也感覺很奇怪,像做了一場離奇的夢,許多事情混雜在一起,到了現在還覺得有些糊塗。”
吳鏡聽她這麼說,嘴角不由上揚起一個叵測的微笑:“不錯,之前我确實扣了她的兩魄在手裡,現在已經完全地還了出來,她已是個完整的女人了,這一點,你馬上就會知道。”
他見小王爺還是一臉半信半疑,又加了一句,“既然答應把她交給你,我絕不會食言,隻是希望以後再見,大家彼此都能留幾分情面。”
他拱了拱手,擡腿就走。這次小王爺沒有示意人阻攔他,隻是低頭看住懷裡的女人,見她額頭起了一層細密的汗,仿佛弱不禁風一般,疑心她忍受了極大的痛苦,隻是倔犟地不肯說出來罷了。
他歎了口氣,輕輕道:“這次你真的完整了嗎?”
“康安安”聞言,臉上升起薄薄的紅暈,美目流轉地道:“我不知道呀,似乎心境與之前完全不同了,難道這就是精魄歸位的感覺?”
那名叫魏绛的精魄不知道外面有個“齊全”的它住進了趙府,不過它在吳鏡的扳指裡,也遇到了一個齊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