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聽他說了,不由面面相觑,玄機道人輕笑道:“他雖然機靈,可惜姜還是老的辣,這點子心機哪逃得過大人的耳目,還不是被神不知鬼不覺地封住精魄,在體内種入了新魂,所以說,一切局面都掌握大人手裡,這輩子他都翻不了身了。”
窗内阿谀聲一片,窗外的康安安和謝子璎隻覺得毛骨悚然,想不到少年時的小王爺竟然如此聰明,一句閑話就已能察覺政治危機,可惜暗箭難防,到底還是被算計了。
郭中庸點頭道:“乘着他羽翼未豐的時候,自然不用費太大的力氣,好在這事辦得極隐秘,又靠着三位道長的神力相助,咱們算是做出了一件前無古人的驚天大事,待日後小娘娘重新回歸正宮,珺臣也順利入主東宮之時,少不得請三位道長一同進宮輔佐,直到珺臣登基承位,咱們才算是大功告成,将來自然一起攜手朝野,共享富貴榮華!”
幾個人越說越興奮,不住舉杯暢飲,正在酒酣耳熱之時,有人在門闆上輕輕叩了一聲,郭中庸立刻放下杯子,道:“進來。”
一個家丁匆匆而入,俯首道:“回老爺話,剛才去地牢裡查過了,老錢和陳三一個倒在地牢口,一個暈在地牢裡面,地牢門開着,剛押下去的一男一女都不見啦。”
郭中庸皺眉問:“那兩個廢物醒了沒有?”
家丁說:“陳三吓傻了,人迷迷糊糊的,傷得很重,連話都說不了。老錢雖然醒了,卻是滿嘴胡話,一會說詐屍了,一會說有鬼魂,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事情來。”
郭中庸想了想,“先把他們關起來,等徹底醒了再問。再找人把府裡上下細搜一遍,那男人背着個屍體跑不遠,肯定還在附近,務必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家丁領命出去了。
郭中庸把杯子扔在桌上,冷哼一聲,怒道,“一群廢物!連一個死人和一個書生都管不住,居然還把地牢裡的東西放出來了。”
玄機道人道:“大人,這事可得細察,我瞧這兩人肯定不是尋常之輩,竟然被他們找到這裡來了,想不到那瘋子王爺居然會有這樣精明的幫手!”
郭中庸看他一眼,道:“之前你們說趙府來了幾個男女幫手,我就說要先下手為強,除個幹淨徹底才好,是你們說不妨事,才把他們留到現在,想不到真留出個禍害來了。”
三個道人相互對看一眼,有點尴尬,長風道人賠笑道:“這事說起來其實還有些隐情,據府裡的眼線說,這女人原是國公府的一個婢女,不知怎麼被郭小公子瞧上了,日日陪在身邊。咱們本來想過要出手除掉她,可是現在郭小公子精魄已經換了一大半,這當口絲毫馬虎不得,據府裡的眼線說,他把這女人看成天仙寶貝似的,事事遷就,真要把這女人幹掉了,怕會影響到郭小公子的情緒,引起精神上的錯亂,反而壞了大局。”
郭中庸道:“這女人絕非普通人,找到我這裡不算,還不聲不響摸到珺臣的房間去了,要不是那房裡點了迷魂香令她産生了幻像,怕是一時還不容易拿下。”
“那女人确實有些古怪,府裡的人說,她似乎能看出那瘋子身上的魂魄有問題。”長風道人說,“我派人去查過,她之前确實是在國公府當差,還差點被打死,之後被郭小公子救回了趙府,又把國公府的一個幫閑以及一個州橋的混混帶進府裡,郭小公子對她極其上心,确實是不好随便出手。”
“哼,真是不成器的東西,我還沒把他的魂魄完全換齊,他倒先中了别人的美人計!”郭中庸不滿,“怎麼就這麼巧,偏在這個當口出現了,這女人肯定有問題,别是宮裡派出來的奸細!”
“放心,大人,咱們這事做得天衣無縫,沒人能看出門道來。”玄機道人說,“那女人平時在府裡,有郭小公子護着,自然拿她沒有辦法,反正今天她是自己送上門來,也已經被大人親手殺了,從此就不必擔心了,至于那個男人跑不遠,等會找到了直接打死吧,省得夜長夢多。”
幾個人商量敲定,不由鼓掌大笑,又是一巡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