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王妃這處燃的是什麼香?”座位比較靠前的一個貴婦人問,“妾身聞着倒覺着暖心。”
“這是院中伺候的丫鬟所制,名鵝梨帳中香,本王妃用着覺得還不錯,凝神靜氣,很有益處。”雍王妃說道,她當然知道竹清制的香與别處的不同,所以才在今日點燃。
“倒是不俗。”坐雍王妃左邊比較溫和的女人誇贊了一句。
“祁王妃何必巴巴兒地上趕着,咱們在宮裡頭什麼沒見過,一種香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也就如此了。”右邊從進門開始就沉着臉的女子滿臉不屑,她斜睨着兩個妯娌,對她們的小家子氣瞧不起。
雍王妃卻沒說話,隻是笑容淺了幾分。
花廳一時之間沒了聲響,那女子端起茶盞,慢慢悠悠地說道:“雍王妃若是少了香料,本王妃可以送些給你。如此便不會因為這點子香料讓底下的人勞碌了,苛待下人算什麼事?”
雍王妃側頭暼了竹清一眼,順利接收到信号的竹清來到廳中間,行了個禮說道:“啟禀王妃,奴婢制作香料是為了讓王妃舒心養神,并不覺着勞碌,且王妃因為香料能身體舒泰,乃是奴婢的本分和福氣,奴婢斷無任何不滿之心。”
“奴婢領着月例銀子,本就應該為王妃分憂,不然内心惶然。”
她的話讓那女子當場黑了臉,剛想發作,便聽見雍王妃蘊含笑意的聲音,“宣王妃也許不知,這鵝梨帳中香已經被王爺呈給了父皇,父皇用着也誇了,既然父皇都覺得好,本王妃這才與大家一同分享。”
她側身看向宣王妃,仔細欣賞宣王妃黑沉的臉上浮現出不安,“也怪我,沒來得及說這件事,倒弄出了這一場風波。”
雍王妃的話輕飄飄就給宣王妃定罪了,皇帝覺得好,你卻說不是什麼稀罕物;我的奴婢孝敬我,給我制作了香,你卻說她勞碌辛苦,說我苛待她。
宣王妃呀,就像大街小巷邊唱戲的醜角,淨出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