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注于吃烤肉什麼都沒聽見的佩拉疑惑地轉頭看過去:“?”
她拉了拉香克斯的手,香克斯猛然回過神,對她露出了一百分的笑容,問道:“怎麼了佩佩?”
這個問題應該她來問吧?
佩拉還沒說什麼,香克斯又忽然站了起來和佩拉換了個位置。
“佩佩,你坐在這吧。巴基坐在這把你的視線都擋住了吧。”
巴基:“哈?”
佩拉怕他們坐在一起又要吵起來了,還有些擔心,卻沒想到巴基聽到香克斯的話,竟然少見地沒有跟他嗆聲,隻是“哼”了一聲就繼續開始吃自己的烤肉了。
今天的太陽是從東邊落下的嗎?
佩拉這麼想着,不過也沒多在意這件事。
但是,香克斯和她換了個座位以後,坐得四仰八叉的,好像更加擋住她的視線了……
佩拉有些奇怪他的舉動,側過頭往他身後看去,看到了旁邊正在偷瞄她的奇怪的貓貓狗狗——說起來為什麼貓貓狗狗會說話?
啊,不過海洋裡都有這麼多神奇的東西了,貓貓狗狗會講話好像也很正常了。說不定還會有人在天上飛呢?
佩拉天馬行空地胡亂想着,一擡眼想再看一眼貓貓狗狗,卻隻看到了香克斯的臉,再加上他頭上的帽子,整個人把她的視線擋得更為嚴實了。
“佩佩,吃這個,這個也好吃。”香克斯把一根不知道什麼串塞給她,拍着她的背讓她坐好。
佩拉:他果然很奇怪。
*
在香克斯他們的有意阻攔下,佩拉沒什麼和白胡子船上的人碰面的機會,這倒是讓佩拉松了一口氣,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和不認識的人交流。就是沒能仔細看看白胡子船上的貓貓狗狗,有些讓人遺憾,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他們。
可是佩拉想太多了,第二天就近距離見到了。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這隻是一場很普通的,兩個海賊團之間的較量,或者說是切磋,但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羅傑把白胡子船上的武士一家騙過來了,兩邊船上的人都對此目瞪口呆。
賈巴看着這個武士就想起來昨天他們幾個對佩拉的胡言亂語,他對這家夥的印象就不怎麼好,另一方面他完全不能接受敵船的人莫名其妙上來。
可是船長已經決定了,他再不滿也隻能咽下這口氣。
所以他氣呼呼地邁着大步将佩拉拎起來,讓佩拉坐在他的胳膊上,轉身跳上了船。
佩拉沒搞明白為什麼羅傑為什麼要從白胡子的船上挖過來人家一家四口,而且還給白胡子留下了一大堆的财寶和食物。
這麼做簡直像是把人買過來的一樣。
船上對于他們的到來很不爽的還有好幾個,比如臭着一張臉的香克斯和巴基。他們兩個從啟航開始就一直坐在酒桶上,撐着下巴盯着禦田。
緊接着從他們屁股底下的酒桶裡還鑽出了貓蝮蛇和犬岚。
現在讓他們不爽的人又+2了。
像是小孩子鬧脾氣一樣,羅傑船上的人自發地和禦田他們幾個劃開了一條無形的分界線,互不幹涉的同時,佩拉也被嚴格“看守”了起來,他們生怕那些口無遮攔的家夥會當着佩拉的面說些什麼讓她難過的話。
不過和他們相反,禦田一家倒是對他們非常親切。尤其是禦田的妻子光月時。可能因為自己有兩個孩子,她對于羅傑船上最小的佩拉格外溫柔。
也正因為如此,雖然賈巴他們和禦田還是不太對付,但是佩拉和光月時倒是慢慢熟悉了起來。
“啊啦,佩拉,又在寫字了嗎?”
佩拉像往常一樣坐在酒桶上面寫字,香克斯也像往常一樣陪在佩拉的身邊,但是他們面前卻多了一個抱着日和的光月時。
香克斯是不想搭理禦田一家的,可他偏偏做不到對着溫柔的光月時闆着一張臉,所以他選擇避開。
“佩佩,我去幫你倒杯水。”說着,香克斯跳下酒桶就往船艙走去。
光月時知道自己并不受船上的人歡迎,可她也不在意,反而是看着香克斯的背影微笑着。
“真是一個溫柔的孩子。”
她說香克斯溫柔。
佩拉擡起頭看向了光月時和日和,說起來,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看到日和。
光月時注意到佩拉的眼神,她彎了彎腰,對佩拉說:“看起來你也很喜歡這個哥哥。”
她又拍了拍懷裡忽然笑起來的日和的背說:“看起來日和也很喜歡你……怎麼了?佩拉?抱歉,是我靠太近了……”
佩拉忽然往後縮了縮的動作讓光月時以為是自己吓到了她,立刻往後退了一步。
佩拉搖了搖頭,她的視線落在正對着她伸手的日和身上。
日和很小 ,很可愛,總是對着她笑。但是佩拉一點都不敢靠近這麼小的生命。
和她朝夕相處的同伴們每一個都很強,可日和不一樣,日和還是個無比脆弱的小寶寶。
誰知道她會不會給這樣脆弱的小生命,也帶來什麼……不好的東西。
到那時候,該怎麼辦?
光月時感受到佩拉對日和的抗拒,便拍了拍日和的背,又往後退了一些。
接着旁邊的家夥就有機可乘了。
貓蝮蛇和犬岚不知道從哪裡蹿了出來,他們湊近佩拉,對着她露出格外單純的微笑。
“給你!”貓蝮蛇掏出了一根棒棒糖給佩拉,“這個很好吃的喵。”
他們的忽然出現打斷了佩拉有些低沉的情緒。她接過棒棒糖,看了看,是很普通的水果棒棒糖。大概是把她也當桃之助哄了。
“你是叫佩拉對喵?”
佩拉點點頭,一時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佩拉,我有些好奇——你臉上的印記是紋身喵?”貓蝮蛇伸出爪子,隔着口罩指了指她的臉。
光月時敏感地察覺到這個問題背後的什麼,她一下拉住了貓蝮蛇,讓他不要再問了。
而佩拉卻已經因為這個問題愣住了。雖然她在這艘船上已經一年多了,但其實從來沒有人問過她這個問題。
生活過于美好,以至于她以為自己都已經忘記「它」給自己帶來的痛苦了,可沒想到,貓蝮蛇一句直白又單純的問題,讓她在一瞬間就回憶起了曾經的事情,樁樁件件,曆曆在目。
她根本什麼都沒忘記,腦子裡頓時混亂得像一團毛線。
佩拉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給她之前短短十四年的人生帶來巨大痛苦的東西。
她的手無意識地抓緊了棒棒糖,低下了頭。
犬岚見狀立刻擺擺手道歉:“抱歉抱歉,不想說的話可以不說的汪……”
“喂!你們要做什麼!!”
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後,香克斯已經張開雙臂擋在了佩拉的面前,面色陰沉地看着貓蝮蛇和犬岚。
他确實沒想到,隻是端個水的時間,就看到了佩拉害怕地縮在了酒桶上面,面前還堵着一貓一狗。
“我說,你們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