祎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應該以什麼話題才能勾起她的反應,不過他今天就是要改變,所以他試圖重新起題。
“湉湉上午好,今天我們來點不一樣的吧?”
“你喜不喜歡聽音樂?”
預料之中的,女孩根本不回應他這樣的問題。
祎鋒走去旁邊,拿出一塊平闆,在上面搜了些舒緩的輕音樂,連接音響放了起來。
本以為這樣能讓翁湉放松一些,沒想到,翁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對外界真的沒有一點點反應。
祎鋒不信邪,換了幾首不同風格的,發現她還是無動于衷。
最後祎鋒更是連重金屬搖滾都拿出來了,整個直播間放得震天響,祎鋒自己都忍不住想捂耳朵,也不見翁湉動一下,連低垂着臉都能看到的眉頭也不見皺一下。
這幅古井無波的狀态不止讓祎鋒心驚,就連直播觀衆都在彈幕紛紛表示這不正常。
祎鋒将音樂關掉,靠近到翁湉的面前,蹲下身去看她,隻見她的眼神死寂空蕩,仿佛一片荒漠。
祎鋒被這個發現驚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想要再次得到她的反應,以表示自己還有觸動對方的能力。
他再次犯了同樣的錯誤——提起了對方的前男友。
“湉湉昨天晚上做夢有夢到他嗎?”
過了好幾秒,翁湉的潛意識好像終于分析出了關鍵詞,她猛地擡起頭,跟祎鋒對視,然後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
“哥哥……”女孩好像很長時間沒說過話,聲音帶着刺耳的幹啞。
祎鋒連忙去倒了一杯水,喂給她喝了一口。
滋潤了嗓子的翁湉終于能将後半句話說完,“你找到幫我挽回我男朋友的辦法了嗎?”
祎鋒被這句話說得頭皮都麻了,他強撐着面部表情,才沒露出扭曲神色。
“為什麼非要執着于他呢?”
翁湉露出一個發自内心的微笑,“因為隻有他呀。”
祎鋒覺得這句話裡有契機,“隻有他什麼?”
“因為我的人生,有了他才有意義……沒有他的話,我就死……”
最後一句輕飄飄的,完全沒有之前那樣瘋狂,但卻莫名讓人覺得好像更加沉甸甸。
普通觀衆沒有細想,隻是覺得女孩似乎完全開導不了,鐵了心地撞南牆。而彈幕也忽然多了許多覺得平台不公平、翁湉明顯比被分給餘蘭蘭的患者症狀更加嚴重的評論。
直覺更敏銳的祎鋒下意識覺得不好,臉上頭一次出現鄭重。
他感覺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死結,而他暫時還沒有解開的能力。
祎鋒就這麼跟翁湉對視着,時間仿佛停滞了一般。
不過很快,翁湉見他沒有再說話,于是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祎鋒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他有點不知所措,但當着鏡頭的面,還是下意識對自己進行包裝。
隻見他歎了口氣,在翁湉肩膀上拍了拍,然後将翁父叫了出來,繼續用之前的托辭将兩人送走,讓其明天再來。
這次的直播很快就被關閉,所以其他人也沒見到,在結束直播後,祎鋒臉色驟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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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蘭蘭在看到翁湉露出那個慘淡笑容的時候,就發覺到不妙,她立即進行測算,竟然發現女孩出現了死劫!!
下一刻,她就開始重新測算。
結束之後,就連忙用剩餘的符紙畫了道符。
她邊緊盯直播,邊出門打車去了某個賓館門口守着。
過了一段時間,一輛低調的轎車停到了路邊,翁父帶着翁湉從車上下來,道完謝之後就拉着翁湉往賓館的門口走。
餘蘭蘭裝成與對方擦肩而過的樣子,将符箓拍到了毫無所覺的翁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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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另一邊,祎鋒忽然接到了某個紅顔的電話。
“嗯?清兒,怎麼了?”
“你爸爸說讓我注意什麼?……哦,沒事了啊?……沒關系沒關系,你主動聯系我,我應該深感榮幸才對,怎麼會覺得困擾呢?”
在祎鋒莫名其妙中,電話被那邊挂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