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東西運回家,周耘将關遠峰的貨品替他搬過去放家裡。
關遠峰開了門,面沉似水:“小區剛才用廣播通報了,全市應急演練,讓大家不要出門,報備住戶成員信息。”
周耘道:“嗯我也看到物業群有通知。”
關遠峰卻道:“有些不對勁,我看到戰友群裡,退役的戰友都被緊急召回去報到了。”
周耘道:“你也要回去嗎?”
關遠峰搖頭:“我不用。”
他臉色很難看,伸手去提周耘手裡的貨物,沉重地摞在了大廳一側角落,周耘便替他将一些需要冷藏保管的藥和食物都整理放入冰箱内,又幫忙替他把狗糧罐頭、食物等等都碼好。
看關遠峰始終心事重重,又恢複之前周耘剛開始見他的那陰郁嚴肅的樣子,知道他必定是難過自己不能在緊急時候回去。
前生後世,他和他相處的時間很短,但他知道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末日後,這個退役的殘疾軍人自願參加異能實驗,忍受着可怕的疼痛副作用覺醒了異能,卻始終和體内的異能核不能很好融合。
他一直在和疼痛對抗,卻仍然在末日投入了基地護衛的繁重工作,帶領特戰隊實施了無數的救人任務,直至最後死亡,都無愧于一個頂天立地堂堂正正的人。
周耘知道他這個時候并不需要安慰,也并不慣于将傷痕剖給他人看。他更需要獨處,一個人靜靜養傷。問過他喝過藥了,就和他告辭,回了自己房,上網去看了下。
突如其來的應急演習讓居民們都有些意外,學校都停了課。隻有一些關鍵崗位如醫生、警察、軍人、通信電力工人等特殊職業還需要上班,公職人員都到了社區協助管理。
道路都管制起來了,連網絡也管制起來了,不少大型論壇都停站修整,新聞網站也都停了評論區。這一次範圍太廣的應急演習讓所有人都意識到了情況的嚴峻。
小區群裡議論紛紛:
“是抗洪演習嗎?”
“又說不是打仗,但是看這樣子有點像……要世界大戰了嗎?”
“注意點不要散布謠言了。”
“我們這裡社區挨家挨戶發東西呢,應急醫藥包、食物和水。”
“我們小區在加固鐵門,清理防空洞,車子都被清出來了。”
“國際形勢也沒有說有什麼變化啊?說起來好像最近國際新聞都沒有什麼可播的樣子。”
也有人有海外親友的,這幾日已經聯系不上海外親友,在群裡猜測:
“國外好像有什麼病毒,網都斷了。”
“之前我們有個行業論壇在海外舉行的,也停了,這幾天都聯絡不上聯系人了。”
“我家孩子出國旅遊,也聯系不上了,已經報了大使館那邊了。”
“我們家孩子在外留學,這幾天也聯系不上了。”
周耘想起上一世也是這種情況,大家一開始隻懷疑是有什麼突然的戰争。
但後來才知道喪屍潮太過迅猛,國外原本就是松散的社區組織,飛快的就失去了秩序,網絡無人維護,也有不少視頻發出拍出,但各種數據中心、網絡中心和基礎設施等等很快就因故障中斷了。
國内因為知道社會恐慌後會造成混亂,先下手為強做出社區管制,但最後沒什麼用。
喪屍根本無所畏懼,形成大型的喪屍群從邊境大幅度入侵,加上國内零星感染後飛速感染開來,再加上最關鍵的紅霧降臨,喪屍再也無法控制。
隻是如今的人們還不知道,還以為嚴防死守齊心協力就能控制住秩序。
但除了喪屍,人心确實才是最險惡的。
一旦人們知道末世将至,所有道德法律的約束将不再存在,所有的惡和貪婪都将肆無忌憚。
此刻在被管控中最後的太平,是文明社會的終章。
周耘看群裡已經又轉了話題到天氣上:
“國外天氣好像最近異常也多,這場雨真的太久了。”
“是不是下了這麼多天雨,網絡問題吧,别擔心了。”
“天氣預報說要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