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兩個女兒,夫妻倆嘴巴動了動。
“爹、娘,你們還是吃了吧。”郁金說着,取出兩顆水煮蛋,“這是大姐早上煮的,特地留給你們的,你們别辜負了大姐的心意。”
将水煮蛋放下,她就拉着小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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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離這一覺睡到傍晚才醒。
當她醒來時,見三個妹妹守在床邊。
郁金看了看她的臉色,有些擔憂地說:“大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然,她不會睡這麼久。
她開始擔心,是不是大姐在傅家其實過得不好,睡得比在郁家還少。
在郁家時,她們這些姑娘幹的活不少,從早忙到晚,睡覺的時間不多,多睡會兒就要被罵是懶婆娘,睡懶覺這事從來和她們沒什麼關系。
剛醒來,郁離喉嚨幹渴得厲害,郁銀貼心地給她端來一碗水。
一杯水入喉,喉嚨總算沒那麼難受,她坐起身來,說道:“沒事。”
她沒和妹妹們說自己的身體一直不舒服的事,直接下床。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郁離問:“二妹,是不是該做晚飯了?”
“是啊,不過阿奶沒來叫我。”郁金說道,“阿爺和爹娘、三叔都下地去了,阿奶和三嬸都在家裡。”
地裡的莊稼是一天都離不開人,雖然中午發生那樣的事,到了時間,該去地裡幹的活還是要幹的。
郁離走出房間。
經過郁老太太和三房的屋子時,他們的房門都緊鎖着,不過郁離明顯感覺到窗後有人,她也沒理,直接往竈房而去。
她先是從水缸裡打水洗了把臉,然後讓郁金去燒水。
“燒水做什麼?”郁金一邊很聽話地燒水,一邊問。
郁離說:“今天是我回門的日子,一般娘家不是應該殺雞宰豬招待嗎?”
郁金:“……”
郁金不知道說什麼,那是大戶人家的規矩,一般都是招待有身份的女婿。
像鄉下這種地方,如果看重女婿的話,會殺隻雞,或者去買斤豬肉、打點酒,好好整治一桌菜來招待女婿。
可今天隻有郁離回來,女婿傅聞宵還在床上躺着,郁家是不可能殺雞宰豬招待的。
郁離往後院的雞舍而去。
後院有雞舍和豬圈,郁家養了十幾隻雞、七八隻鴨子和兩隻豬,這年頭沒什麼養殖技術,雞鴨都很小隻,肉也很柴,豬也是養不大,很少能養到上百斤的。
一般這豬都是養到過年時,一隻賣出去,一隻自家殺了當年豬。
郁離盯着豬圈裡的兩隻還小的豬,有些可惜。
還是得養養,現在肉太少了,不劃算,還是等過年時,再來拉一頭去宰了吃肉。
于是她轉身去了雞舍,手一伸就逮住兩隻雞,然後一手拎着一隻去了竈房。
郁金看到她拎着兩隻雞過來人都傻了。
“二妹,今晚吃雞。”郁離回想記憶中雞肉的美味,說道,“一隻熬湯,一隻紅燒。”
郁珠歡快地叫起來,“好耶,吃雞啦~~”
小姑娘的聲音歡快,沒控制住聲量,正好被時刻注意這邊的郁老太太和王氏聽到。
她們居然要吃雞?
這怎麼行?
郁老太太再也忍不住,倏地拉開房門跑出去。
來到竈房,正要大罵出聲,就看到一手拎雞,一手拿着刀的郁離,她平靜地轉頭看過來,仿佛下一刻,那刀就要朝自己飛過來。
郁老太太頓時萎了。
“有事?”郁離問道。
郁老太太嘴巴動了動,終于憋出一句,“你們要殺雞?”
“是啊。”郁離理所當然地說,“我今天回門,你們不是應該好好招待我嗎?豬圈裡的豬還小,現在宰了可惜,那就先殺兩隻雞,這麼多年,我也沒怎麼嘗過雞肉的味道,今天正好可以嘗嘗。”
郁老太太:“……”
郁老太太想要反對,想要破口大罵,然而這些都在郁離看過來時憋住。
特别是眼角餘光瞥見不遠處塌了一處的院牆時,她打了個哆嗦。
院牆是用泥土砌的,經過反複錘打,将之錘得瓷實了,再經過曝曬,就算一個成年人蹲在上頭,也不一定能将之踩塌。
就算他們拿扁擔去砸,也不一定能将它砸塌。
最後郁老太太默默地縮回屋子。
王氏見到這一幕,更不會去出這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