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師，我昨天畫了您說的那個雨天窗景，您能看看嗎？“

“可以。”林瑞清微笑着點頭，接過小宣手機，仔細看了看。

陽光透過畫廊落地窗灑下來，小宣站得很近，眼裡滿是亮晶晶的期待。

顧景明站在一旁，沒說話。

他今天本來是來接林瑞清一起吃午飯的，結果一進門就看到這幅畫面：

兩人頭靠頭站在一起，氣氛安靜、親密。

而小宣——顧景明認得，前段時間林瑞清說過，是聯展的年輕搭檔，天賦不錯，但.…有點黏人。

“我們今晚還有一次排展讨論。”小宣收起手機，笑得有點甜，“我可以帶咖啡來，我們邊喝邊聊。”

“我已經說了，我晚上要跟家人吃飯。”林瑞清淡淡說，“等展期定下來，再集中讨論。”

顧景明這時插話：“我就是他的家人。”

小宣一愣，看了他一眼，禮貌笑笑：“啊…原來是顧總，您好。”

“你好。”顧景明笑得不冷不熱。

林瑞清察覺到氣氛不對，轉頭看了他一眼。顧景明沒再說什麼，隻是拉了拉林瑞清的包：“走吧，午飯約好的。”

……

飯館是他們常來的私房菜，清淡安靜。

可這頓飯，從頭到尾都帶着一股壓着的氣。

林瑞清吃着吃着，終于放下筷子：“你是不是不高興？”

“我？“顧景明擡頭，笑得有點“打着火藥味的客氣”，“哪敢不高興，我隻是突然意識到…現在叫你林老師的人好像挺多的。”

“你說小宣？”

“嗯。”

“他是晚輩，畫上有天分，我教過幾次而已。”

“教得很勤快。”

“你說重點。“林瑞清看着他，語氣淡，卻一針見血。

顧景明盯着他幾秒，終于低聲說了句：“…我吃醋了。”

“你從不和别人靠那麼近。”

“你對我都沒那種‘耐心講解三十分鐘’的狀态。他一叫你‘林老師’，你就看他笑。”

林瑞清聽着這些話，眼神忽然軟了下來。

“所以你是覺得，我隻對他笑？”

顧景明沒有說話，隻輕輕喝了口水，動作有點悶氣。

林瑞清看着他，好半晌，忽然從包裡拿出什麼，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