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明沒有打擾,隻是安靜站在一旁,等他開口。
良久,林瑞清說:“有些時候我還是會覺得…怕。”“怕我哪裡會突然不對,怕哪天你累了,怕你會覺得我麻煩…”
顧景明走過去,從背後抱住他。
"我不會。”
“你也知道,我不是一時沖動才跟你結婚,我是真的看了你所有的不對,仍然選擇你。而你給我的,是一整片我從未想象過的世界。”
林瑞清垂着眼,說不出話。但他身體明顯放松了許多,甚至輕輕靠在顧景明懷裡,小聲問道:“那你說...十年後我們還會來杭州嗎?”
“會啊。”
“但那時候光茵就老了。"
“那我們可以抱着它,再一起坐船,看你畫新畫。”林瑞清輕輕笑了。
“也許…可以開一個展,叫《光茵的路》。”
“那你得好好養她,”顧景明捏了捏他的耳朵,“不許她提前離開。”
……
回民宿那晚,光茵窩在兩人之間的床腳,呼吸均勻,睡得很沉。
屋外傳來陣陣細雨,風吹過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顧景明拉起棉被替林瑞清蓋好,低聲說了句:“睡吧。”
林瑞清睜着眼,盯着天花闆上的光影,說:“這次旅行,我想畫一整本日記。”
“我來配文字。”顧景明回道。
“不要你配,“林瑞清轉頭看他,笑得有些頑皮,“你寫的太正經,我要畫得很生活,很…亂七八糟。”“我可以寫得亂七八糟。“顧景明說,“你是什麼樣,我就寫什麼樣。”
林瑞清沒再說話,但眼中有柔光一閃。
他們沒有說“我愛你”,也沒有再重複什麼誓言。
隻是靜靜躺着,聽雨、聽貓呼吸、聽彼此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