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晉宴知道,自己對言與書的感情已經超出了喜歡,他無法想象沒有言與書的日子。
臨晉宴突然覺得有些可笑,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患得患失了。
言與書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站着,臨晉宴看着言與書,突然就那麼突然他明白了,言與書被操控了?
臨晉宴松開言與書,擡起頭,看着他。
“艹!”
臨晉宴一拳打在牆上,鮮血順着他的手指流了下來。
臨晉宴怒吼:“言與書,你他媽清醒一點!”
臨晉宴雙眼猩紅,他一把抓住言與書的衣領,将他拉近自己。
臨晉宴知道言與書不是那種會心軟的人,他隻會折磨人,他會把你折磨瘋。
郢野看着臨晉宴這般樣子,笑,笑得很是瘋狂。
臨晉宴聽到郢野的笑聲,轉頭看向他,眼神中充滿了殺意。
郢野感受到臨晉宴的殺意,笑得更加瘋狂。
就是這樣。
任嗣可着言與書這樣子,手環胸,看着他們。
臨晉宴松開言與書,撿起地上的槍,指向言與書。
郢野看着臨晉宴的動作,笑的更加瘋狂,“殺啊,互相殘殺啊……”随後又是一陣瘋笑。
臨晉宴被郢野的笑聲刺激得更加瘋狂,他突然将槍指向了郢野,扣動扳機,子彈呼嘯而出。
郢野沒想到臨晉宴真的會開槍,子彈擦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郢野摸了摸臉,勾起嘴角,使了個眼神給肆欲。
肆欲似乎也明白了什麼,打開窗戶,一躍而下。
肆欲落地時,悄無聲息,如鬼魅般迅速接近臨晉宴和言與書。
臨晉宴輕笑,瞥了一眼旁邊,說:“你以為我沒察覺?”
肆欲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眯起眼睛。
言與書擡眼,歪着頭看着轉過去,面對着任嗣。
臨晉宴回頭看了一眼言與書,發現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臨晉宴看到言與書的表情,頓時覺得不妙,剛要轉身,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撲倒在地。
臨晉宴摔倒在地,手中的槍也脫手而出。
臨晉宴掙紮着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被肆欲死死地壓在地上。
言與書從袖口變出一直槍,指着臨晉宴,慢慢往上移,對準肆欲,沒回頭。
肆欲低頭看了一眼抵在自己額頭的槍,勾唇。
臨晉宴也注意到了這一幕,掙紮的動作漸漸慢下來。
言與書:“你要是不想要何魏背後掌管的組織秘密被揭發,就給我滾。”
肆欲聞言一愣,随後便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肆欲輕笑,說:“沒想到啊,我手下的人竟然會背叛我。”
肆欲蹲下身子,看着言與書,說:“那麼,言先生,我們下次再見。”
言與書面無表情,槍一直對着肆欲,直到肆欲徹底消失在視線裡,任嗣有些意外,挑了挑眉,單腳跳上了廠庫樓頂,看着底下的任嗣。
臨晉宴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向言與書。
臨晉宴發現,言與書正用一種十分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臨晉宴的心突然一沉,他感覺,言與書好像已經不認識他了。
臨晉宴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喉嚨幹澀,發不出聲音。
言與書垂眸,把槍收了起來,說:“怎麼?懷疑我?”
臨晉宴搖搖頭,湊近言與書,輕聲問道:“你剛剛的眼神……是假的?”
臨晉宴看着言與書,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臨晉宴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也許是想從言與書嘴裡聽到一句“我沒騙你。”
臨晉宴垂眸,掩飾住眼底的情緒。
臨晉宴自嘲地笑了笑,自己還真是賤啊,竟然妄想從言與書嘴裡聽到一句真話。
言與書看着臨晉宴自嘲的笑容,“你希望是什麼?”
臨晉宴沉默片刻,然後擡起頭,看着言與書,說:“我希望你是假的。”
臨晉宴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
臨晉宴說完這句話後,整個人仿佛都失去了力氣。
郢野和任嗣看着他倆,裝了個微型監控就消失不見。
臨晉宴沒有注意到郢野和任嗣的舉動,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言與書身上。
臨晉宴多麼希望言與書能說一句,就那麼一句“我沒有騙你。”
言與書沉默片刻,輕笑,說:“你覺得呢?”
臨晉宴聽後,垂眸,苦笑,“我覺得?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臨晉宴擡起頭,眼神中充滿了痛苦。
“我以為,我們至少是有過感情的。”
臨晉宴自嘲地笑了笑。
“可是現在看來,我真是可笑。”
臨晉宴頓了頓,又開口:“言與書,你知不知道,每次你這樣對我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
臨晉宴捂住心口,說:“我多希望你能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
臨晉宴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哪怕隻是小小的一句我陪你散步吧,也好。”
言與書瞳孔微縮,心突然抽痛了一下,聲音有些沙啞:“所以你一直自卑,一直當那些事情沒有發生,一直自己承受,家庭也是,工作也是,學業也是,甚至包括和我的感情上也是?不願透露自己的心聲?”
臨晉宴一怔,随即苦笑,說:“你明明都知道,為什麼還要裝作不知道?”
臨晉宴自嘲地笑了笑,眼淚也落了下來。
臨晉宴伸手擦掉眼淚,繼續說道:“我以為我表現得足夠明顯了,可是你卻始終不肯給我一個明确的答複。”
臨晉宴的聲音有些顫抖,“我多希望你能多問一句,哪怕隻有一句,我也會告訴你,我喜歡你。”
臨晉宴閉了閉眼,聲音沙啞。
“可是你沒有。”
言與書聽完,沉默片刻,突然伸手将臨晉宴拉入懷中。
臨晉宴被言與書的動作吓了一跳,随即反應過來,緊緊抱住言與書。
臨晉宴把頭埋在言與書的頸窩,感受到言與書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畔,心跳加速。
臨晉宴渾身僵硬,不敢動,生怕言與書突然松開他。
臨晉宴小心翼翼地伸手環住言與書的腰,将頭埋得更深。
臨晉宴感受到言與書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仿佛在隐忍。
——
晚上吃完飯,臨晉宴去書房整理一些明天要開會的質料,順帶讓陸烨查一下關于那個G組織的事。
臨晉宴坐在電腦前,雙手飛快地敲擊着鍵盤,屏幕上顯示着密密麻麻的數據和資料。
電腦屏幕上顯示着一個叫“G”的組織,這個組織很神秘,成立于五年前,旗下涉及多個領域。
臨晉宴皺眉,這個組織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要做這麼多事情?
臨晉宴繼續往下看,這個組織最神秘的地方就在于,它沒有任何一個據點,所有成員都是通過線上聯系。
言與書在臨晉宴房間裡走了走,看着他牆上挂的那些畫,也不認識。
他注意到臨晉宴桌子上的一個本子,拿起來。
内容:“還回來嗎?”
“還回來陪我過生日嘛?”
“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我好想你呀。”
“今天我生日喲。”
“寶貝,過生日你吃蛋糕了嗎?。”
“寶寶,生日快樂啊。”
“寶貝,今天我去外面玩啦。”
“寶貝,我好想你。”
“與書,你走了好久了。”
“我好想你。”
“與書,不要偷偷哭哦。”
“我難受。”
“親愛的,春天了,要天天開心呀,與書,我好想你。”
“……”
“與書,今天笑了嗎?。”
“我想你了。”
言與書看着這些内容,心口一緊,他不知道臨晉宴竟然這麼在意他。
言與書繼續往下翻。
他每一頁都是對言與書無盡的思念和眷戀。
言與書想起之前有次他問臨晉宴想要什麼,臨晉宴隻是搖搖頭,說:“隻要能見到你,就好了。”
言與書想起臨晉宴總是會在半夜醒來,偷偷看他的照片,或者像個小孩子一樣,偷偷的哭。
他其實也不愛自己的父親。
更多的是讨厭。
很久了。
之前的那麼多的笑容,都是他在自己父親面前裝出來的。
他就隻喜歡言與書。
其他人都是友情或者無情。
言與書想起,臨晉宴每次在有人欺負他的時候,都會挺身而出,把他護在身後,哪怕自己遍體鱗傷。
言與書想起,臨晉宴總是會在他生病的時候,寸步不離地守在他身邊,幫他擦汗,喂他吃藥。
臨晉宴打開門,發現言與書站在桌前,看他本子。
臨晉宴愣了愣,走上前,随即搶回來。
臨晉宴搶回本子,臉頰微紅,語氣不免有些抖:“言……與書……你……怎麼在我房間?”
臨晉宴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
尴尬,尴尬!!
臨晉宴把本子藏在身後,假裝鎮定地說道:“我隻是随便寫寫,沒什麼重要的。其實内心早就想好了怎麼去死。
臨晉宴說完就後悔了,他感覺自己的臉更紅了。
臨晉宴心想,言與書看到了,會不會覺得太肉麻了?他會不會覺得我很幼稚?
内心戲:不要我!!我的老公啊!!
臨晉宴越想越緊張,手心裡全是汗。
言與書看着臨晉宴緊張的樣子,笑了笑,說:“我看到了。”
臨晉宴一怔,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你……你都看到了?”
臨晉宴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解釋這些内容。
臨晉宴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隻被抓住尾巴的小獸,無處遁形。
臨晉宴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我……我不是故意要寫的……”
臨晉宴内心:我隻太喜歡你了,太愛你了,想囚禁……不不…不是。
臨晉宴越說越緊張,越說越小聲:“我隻是……隻是有點想你……”
臨晉宴說完就後悔了,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個情窦初開的少年。
言與書笑了笑,沒有說話。
臨晉宴見狀,以為自己解釋得不夠清楚,連忙說道:“我真的沒有其他意思,我隻是……隻是不想忘記你。”
臨晉宴看着言與書,發現他正一臉平靜的看着自己,沒有下一步動作。
臨晉宴心想,言與書怎麼一點都不驚訝?難道他早就知道?
言與書看着他,站直了身體,繞過辣椒油,走起了書房,看着電腦上的資料。
“那個G組織,不就是那個一直在隐藏的某個人嗎?你沒察覺?”
臨晉宴愣了愣,随即反應過來,連忙說道:“你是說,陸烨?”
臨晉宴有些難以置信。
“不可能,陸烨他……他怎麼會……”
言與書沒有說話,隻是點開了電腦上的一個文件夾。
臨晉宴湊過去,發現裡面全是關于“G”組織的資料,還有一些關于陸烨的。
臨晉宴越看越心驚,這些資料詳細到令人發指,甚至連陸烨小時候穿什麼衣服都一清二楚。
臨晉宴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陸烨竟然一直在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