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稀記得兒時曾經聽說過,仿佛是父親便是在嶺南遇到母親的,兩人相遇之後便攜手遊曆天下,幾年後才一同回到金陵行婚嫁之禮的。
印象中,楚靈對母親的來曆知之甚少。她對母親的印象還停留在自己的兒時,母親總是會抱自己在腿上,哼唱着她從前聽不懂的歌謠。
母親的身上,總是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似是百花融合之後的芳香,但卻并不濃烈,就那單淡淡的萦繞在母親的身上,仿佛與生俱來一般。
再多的,楚靈也不記得了,她很小就被送出金陵。對于父母之後的事情,便是知之甚少,直至聽聞父母暴斃而亡的消息,楚靈這才痛心疾首,然而再想去查,卻已經天人永隔,再無機會。
想到這裡,楚靈不禁陷入了沉思,難道......母親竟然是嶺南人氏麼?
如若不然,要如何解釋自己父親是在嶺南之地識得自己母親的?
楚靈忽然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想,難道父親最後一次去嶺南,竟然是和母親有關?
這樣的猜想很快讓楚靈不寒而栗,對于當年的真相,楚靈竟生了一股腳底生寒的凜冽,這其中,究竟是什麼樣的真相,或者是秘密?
正沉思間,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楚靈驟然被打斷思緒,心中便有些不快,收起書卷放好,這才起身去開門。
一開門,就是苦着一張臉的小苦瓜.......哦不,是苦着一張臉的梁寶。
楚靈看清了人,瞬間沒了好臉色,轉身就想關門,誰知梁寶竟像是早有預料一般,一把擋住了房門,可憐兮兮的看着楚靈:
“夫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但總是不至于折斷一條手臂這麼嚴重吧......”
楚靈白了一眼梁寶,松了手轉回身往屋裡走,“當真是陰魂不散,我走到哪就跟到哪,竟是走到哪都甩不掉你了!”
見楚靈松了手,梁寶連忙擠了進來,撓了撓頭滿臉堆笑,“夫人,您這可是有所不知了,其實不是我跟着您,而是王爺預料您必定會途徑此城,所以這才賜給小的一匹快馬,命我在此等候王妃呢。”
好好好!的确不是跟蹤了,卻比跟蹤更過分,直接成了監視呢!
楚靈快被氣笑了,狠狠橫了一眼梁寶,“油嘴滑舌,和你家主子一個樣,沒個正形!”
驟然被楚靈罵一句,梁寶甚覺委屈:
“夫人,我這也是聽差辦事嘛,王爺一行乘馬車而來,還帶了不少行裝和随從,再加上王爺身子不好,走不快的,所以戴先生這才吩咐我自己先跟着王妃,保護周全。”
瞧着憨頭憨腦的梁寶,楚靈一腔邪火沒地方撒,隻能連連冷笑,陰陽怪氣,“好好好,你們王爺好大的陣仗,生怕别人不知道九皇叔權柄滔天呢!”
梁寶摸了摸頭,像是聽懂了楚靈語氣不善,但是又沒有聽出人話中之意。尋摸了半天,這才一臉呆懵道:
“夫人興許是誤會了,并沒有多少人呢,除了行裝随從之外,和王爺一起随行而來的隻有戴先生呢。”
看着一臉真誠清澈且愚蠢的梁寶,楚靈硬是被氣笑了,“你覺得你們王爺還很厲害是不是!”
本是一句嘲諷的反話,但梁寶卻煞有介事點了點頭,一臉認真,
“夫人說的是,王爺當真是厲害呢,想那戴先生是何等風流潇灑的名士,卻甘心被王爺拘在府上當幕僚,王爺可不是厲害的緊!”
楚靈已經被氣到跳腳,瞧着梁寶橫豎都覺得看不順眼,“呵!可不是!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撈出來你這号人物的。”
梁寶很開心,語氣很是驕傲,“我可是憑自己的本事才進府的,這些秦管家都是知道的!”
下一刻,梁寶就不再開心了。
一行人破門而入,閃着冷光的兵器迎面劈下,招招緻命!
梁寶尚未來得及反應,楚靈卻已經看到,大喝一聲:“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