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景行神色飽含愠怒地盯着自己,楚靈後背一陣發涼,錯愕之下幹巴巴說: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
這一句話卻不假,楚靈是真的沒有想到。
景行唇上的傷這麼明顯,若是被人瞧見必會惹起争議,免不了又是一起子是非。楚靈就算是再生氣,也不會想要引來這許多無謂的争執。
景行挑眉看着楚靈,神色莫名,忽然像是卸了怒火一般,冷然一笑,反問道:
“你不是故意的?”
伸出舌尖舔舐了一抹唇邊的血迹,景行臉上的冷笑忽然變得邪魅起來,
“楚靈,你在本王是面前,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景行的目光過于強勢,楚靈避不過,便索性直接坦然看着人,然後終究有些心虛了。
她竟然讓景行見了血......不論是因為什麼,究竟是過了些。
然而,方才楚靈也是恨極了這才下了重口,誰知景行的皮肉竟然這樣嬌嫩,她分明覺着自己沒有用了狠力的,卻這樣輕易就破了皮。
“九皇叔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我不是故意的。”
景行沉默地盯着人片刻,直盯得楚靈心中有些發毛,這才言意沉沉道:“你這樣桀骜不馴,像一隻野鷹。本王就想要看看你究竟能犟到幾時!”
說罷,景行再不顧楚靈如何掙紮,竟然大有強迫的意味,楚靈抵抗不住,嘶喊的聲音立時尖銳起來。
誰知,卻引得景行怒火中燒,更加興奮,低喝道:“叫啊,本王想聽你一句解釋就這麼難是嗎!”
“本王倒是想看看,若他們說的是真的,王妃是如何如狼似虎的養着旁人的!”
“景行,你混蛋!”
楚靈羞憤至極,聲音也不自覺大了起來,“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娶妻!”
楚靈句句話都挑動着景行暴怒的神經,由是男人眸子裡的怒火越燒越烈,直欲将人立刻生吞活剝了一般。
恍惚間,楚靈的衣裳已經被撕扯開來,她今日穿的是男裝直裾,因而并沒有過多的環佩飾物,前襟別撕扯開,整件衣裳也都被抖落了下去。
暴怒之下的景行力氣極大,楚靈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聲音也越來越嘶啞,眼見今日就要被景行霸王硬上弓了,忽然從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王爺,禦史台付大人來了,說有要事向王爺禀奏,現下正在前廳候着。”
......
是夜,景行的神色很不好,陰沉着一張臉走進前廳,入目所見正是恭立着的付錦年。
“王爺,微臣是來向王爺回禀,今日王爺讓禦史台送進宮裡的折子,聖上已經連夜做了批示,微臣深知事關重大,因而夤夜攪擾王爺清夢,呈個王爺過目。”
景行接過折子看了一晌,随手擲在一旁,語氣不善,“既然皇帝要你去巡鹽稅,你去就是了,本王心中有數。”
“是,”付錦年恭謹應下,擡眸間卻見景行下唇一片血色,似是有傷,不由大驚,忙問道:“王爺,您可是吃什麼受了傷,出了這許多血,可要傳太醫看過才好。”
景行擡眸陰晴不定的看人,似笑非笑的道了一句,“付大人如今是出息了,敢來管本王的事了。”
付錦年心中一凜,急忙垂頭道,“微臣不敢,是微臣失言了。”
景行抓起一旁的明黃色折子扔在人的身上,伴着一句似含着無限怨氣的聲音:
“滾!”
付錦年落荒而逃。
才出院門,就看見一個女子的身影遠遠站在廊下,付錦年便往那方向而去,待走到人身邊,這才低聲道:“今日可是有人惹了王爺不痛快?”
女子橫了一眼付錦年,冷哼一聲道,“我家小姐才是受了委屈呢。”
如此一言,付錦年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我過幾日就要南下巡鹽,你好好保重自己。”
黑暗中,女子的聲音多了幾分關切的鄭重,“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