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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雲水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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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林湛如上岸,陳亦章早早溜了。

烏篷船下錨靠岸,林湛如順着粗黑的系樁繩一望,驚道:“人呢?”

船婦賀問雅也不見了,單一個老漢是知津咧着嘴,叉手沖他笑着:“男女分頭行動,你不識隋州路,同我走吧!”

地處隋州,陌生的陽光照得林湛如霧色的臉龐灼熱起來,他滿含心緒地跟上老者,眼前,玉樓金墉,菊花開得正豔。

密排排菊花瓣子鋪在地上,陳亦章迎風跑,賀問雅追上來。

"幹嘛要跑?躲男人?"

"不是!"

陳亦章嘴裡灌了風:"甩男人!"

賀問雅看着她臉頰跑得白裡透紅,整個人浸在春光裡,語氣極為潇灑,不由哈哈大笑。

她們并排着跑,後來拉着手,拉出一道金燦燦的羊腸小徑。

賀問雅道:"怎麼,處得不好?"

陳亦章搖頭:"膩了。"

回頭看林湛如沒能追上來,再往前就是人口嘈雜的鬧市,開闊的視野驟然縮成一條通衢,陳亦章好奇地睜大眼睛。

迎面是秋風送爽,聞的是一巷香蔥豬油味,販夫走卒,白丁黔首,無不歡顔。

車辚馬嘶聲叮當響過石闆路,陳亦章循聲而動,賀問雅也跟着她走走停停。

陳亦章突然回神問:“為什麼追我?”

賀問雅露出白花花的牙根子:“你沒給錢。”

能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事。陳亦章兩腿轉得跟風火輪似的,往賀問雅兜裡揣了一把碎銀。

賀問雅還是跟着她:"我怕你找不着道,怕有血光之災。"

“怎說?”

“你看看你,一個外鄉人,若雲水寺有賊人打劫,我還可護着你一遭。”

陳亦章心裡一聲“嘁”,嘴上笑得花似的,恭維道:“還是賀姐姐想得周到啊。”

“我知道你心裡在說:多管閑事。本姑娘武藝高超,還用得着你個路人來幫?”賀問雅拍了拍她的肩頭。

這船婦倒真有通靈的樣子,陳亦章知道這是在點她呢,當即閉了嘴。

鬧市來往,隋州人身上的布帛錦緞,是用金線銀絲滾的邊,連陳亦章這個官家小姐看了,也得暗道一聲:有錢。

和賀問雅七拐八拐,行人衣服變得灰蒙蒙,個個身形消瘦佝偻,一條街突然安靜得不像話。

"是一個掌管刑司的官爺最近下來暗訪,正是來審問關押在這裡的北夏人。”賀問雅道。

“這一來,驚起些作奸犯科的畜生打劫雲水寺,不太安甯。"

陳亦章一聽是掌管刑獄的,立馬有了精神:"敢問官爺的名姓?"

"不曉得,據說姓林,單名一個字。"

賀問雅答得含糊,陳亦章卻心下一沉,雙腳邁不動似的:"可是叫林序麼?"

前面一極曠闊的圍牆下,四方玄門大開,有人應聲。

"誰呀——"

白牆紅瓦的寺院,大門口站出一面色蒼白的僧人來,陳亦章隻一看,便知他這幾日是遭了劫的,必不好受。

居然到了雲水寺。

上有金盤,下為重樓,西垂的落日透過雕甍獸口,陳亦章平靜的眼眸裡,印着變幻莫名的暮光。

她似乎陷入回憶裡。

今時今日,與林湛如還在闵城時大為不同了。陳亦章不得不壓下心中所有雜念,往前走去。

“您好,找雲水寺住持悟玄大師。”陳亦章極恭敬地一揖。

“不見。”僧人即答。

“為何?”

“大師身體有恙,閉關修養,旁人一概不見。”僧人隻念了聲佛号。

“我們既能找上門來,必是有人所托。”

賀問雅打通關竅,“勞煩向住持通報一聲,天後宮賀問雅求見。”

“特奉一封彌勒寺住持初谷尺素。"

陳亦章順着賀文雅的意思,從箭袖中拿出薄薄的信紙,略微一展,示于僧人前。

僧人眼睛一亮,再不敢耽擱,很客氣地道一聲"請"。

終究是要本地人帶路啊。陳亦章欣喜自己跟對了人,對賀問雅投來贊許的目光。

可等僧人出入禅房,通報事宜後,徑将二人擋住,往門前一頓:"傳師父的話,他已離卻紅塵,不管他人事。"

僧人欲告退,陳亦章自然不允。

她雙手捧上信,連同那一包曾經迷暈衆人的,雲水寺香木制成的粉末也遞了上去:“勞煩您。”

交接物什的一瞬,陳亦章覺得自己的手都是顫抖的。

悟玄大師就在眼前,在挂着巨大深綠色竹簾的垂花門裡。從内往外,人與物看得一清二楚,外面的人卻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常人立于簾前,仿佛通體被窺探了一般。

陳亦章看到,傳話的僧人走進裡邊,模模糊糊的影子在簾上蕩啊蕩,忽而升起來,又軟下去,像無數跳動的遊魂。

所有的故事,一切的真相,都要揭露了呀!

但是……

一刻鐘過後,未答。

一柱香過後,未答。

一個時辰過後,未答。

等到陳亦章再也按捺不住,要沖進禅房時。

突然,禅房裡傳來一聲劇烈的咳嗽,僧人掀起簾子,擺個冷臉,逼得賀問雅差點要打退堂鼓。

一路水米未進,換來一句輕飄飄的拒絕:“茲事體大,牽連衆多,悟玄師父不願幹涉。"

吃了閉門羹,陳亦章怒從心來:"怎麼回事?金陵明珠是關系兩國存亡之事。佛門的道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都忘了不成?若不抓住偷珠真兇,無辜百姓為人魚肉,這是把芸芸衆生置于水火之中!"

焦心。

陳亦章抽劍而起,像一根彈簧似的出鞘直搗禅房。

"女俠!"

這時,僧人撲通一聲跪倒,叩頭如搗蒜,"佛門重地,師父重病,不可見刀刃啊!"

另一邊,賀問雅的話猛戳她脊背:“陳姑娘,你這樣做,同那幫強盜有何異?”

陳亦章:“……”

劍身沉重地在空中旋了一個圓,“嚓”地回鞘。

晨鐘暮鼓,禅房裡很合時宜地響起接連不斷的咳嗽,空曠的大殿上一聲渺遠的咚響。

僧人的額角磕破了,血流滿地。

她們抵達隋州第一日,雲水寺便見血了。

是夜。

“願逐月華流照君。”

陳亦章盤腿撫劍,坐在伽藍殿最高的瓦檐上,低吟古人的詩句。

吹着燥熱的風,一襲素練袍迎風呼呼地響。出門在外久未打理,陳亦章茂盛的烏發垂落胸膛,襯得她稚嫩的臉頰生動,又添幾分暧昧。

春華秋實,初曆人事的女子時有感受身體成熟的悸動。

然而,她身邊沒有與她共曆人事的男人,隻有無名劍。

劍柄由長布帛包着,陳亦章把布揭下,去觸銅鐵的一絲冰冷,因此,她得以想象碾霜的手感。

林湛如的碾霜大約要硬一點,陳亦章想。

賀問雅道:“妹妹這是要彈铗長歌?”

"我在思考,如果是林湛如的話,他會怎麼做。"

陳亦章垂眸,“與人溝通,化解矛盾。他最擅長做這種事。”

差點忘了,林湛如還擅長追人還東西。關于芙蓉紋流蘇白玉佩,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聽聞你們一路上吵得不可開交,又聽聞他已經向你道過歉了,”賀問雅抽絲剝繭地問。

“妹妹,你想要他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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