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連雲擡起槍,正要對準自己的腦袋。
男人催促:“快點!”
而他身後的隊友道:“雲哥!”
“雲哥……”
一聲又一聲的雲哥,想讓他别做傻事。
就在此刻,曲漫兮将男人手中的槍虛無。
牧連雲放下槍。
而男人還沒意識到他的槍沒了,等到他被人控制住才發覺自己的槍沒了,他大驚。
徐安樂被放開,但依舊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牧連雲來到他身邊,輕聲呼喚:“安樂。”
一瞬間,徐安樂濕紅了眼眶,一把推開他,來到鄧紹身邊,手指顫抖地在他鼻尖探息,得到答案後,眼淚奪眶而出,他跪坐在鄧紹旁邊,一滴又一滴的眼淚砸在他的臉上。
此時,男人出聲:“徐安樂,你裝什麼?你要真是心疼紹哥,就殺了牧連雲替紹哥報仇!這是你,你們徐家欠他的!”
“當年,紹哥被你們家領養,他以為自己會有一個有愛的家,可是呢?你的父親隻是為了讓他代替你去做那些肮髒的事,他想讓你一生安樂,卻讓紹哥一生隻能做那陰溝裡的老鼠不能見光!”
“他本不願的,可你的父親卻給他打起感情牌,說什麼如果他不願意的話,安樂會被那些人逼上這個位置,他那麼愛你,不願意讓你為難,更不願讓你做那樣人,過那樣的人生,所以他替了你,走上那條不歸路。”
“你以為他願意嗎?孤兒院的時候,紹哥跟我說,他長大以後是要當一個懲奸除惡的警察的,可是,為了你,他變成了他口中的奸惡之徒!他從未告訴過!他有多愛你!可你沒有心嗎?看不出來嗎?!”
“徐安樂,今日他本不應該死的,是你,你們徐家欠他一條命啊!你不該還嗎?你不應該還嗎?!”
“殺了他,殺了牧連雲!這是你欠紹哥的。”
徐安樂抱住地上的鄧紹:“哥,你為何從不跟我說這些,為何從不告訴我……”聲音顫抖,淚水如豆大般源源不斷留下。
徐安樂從鄧紹身上掏出一把刀,站起身看向牧連雲。
牧連雲正對上他的眼神,沒有絲毫退卻。
徐安樂一步步靠近他,而他沒有絲毫退後,并擡起手,示意其他人不要動。
當刀口對準牧連雲的胸口時,徐安樂卻遲遲下不去手,他痛苦地掙紮着,最後還是扔了刀,背過身道:“牧連雲,我不殺你,不是因為我還愛你,是因為我對好人下不去手。”
在他跨出一步的瞬間,除他以外的人都一動不動,隻有眼神還能勉強動動。
而下一秒,令人驚訝的事出現了,地上的鄧紹竟然站起來了,衆人都露出震驚的神色,但他們發不出聲音,隻能瞪大眼幹看着。
曲漫兮曾在一本書中看到過,這世上有人的技能是控制,也有一個好聽的名字“提線木偶”。想必就是這了。
徐安樂面向鄧紹:“哥,抱抱我吧,我想你小時候抱我的時候了。”
鄧紹木木地走來并抱住了徐安樂。
徐安樂道“哥,他說的沒錯,我欠你太多太多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還,不如,我去找你,你告訴我,好不好?”
話落,他從自己身上拿出一把刀,朝着自己心口處刺下。他閉上眼,一滴淚從他眼角滑落。然後二人重重倒地,依舊是抱在一起的姿勢。
“撲通——”
牧連雲一下跪倒在地,淚水止不住地流,眼神直直盯着徐安樂,嘴裡呢喃着:“為什麼……為什麼……”
旁邊到底的男人趁他們不注意,掏出一把刀狠狠紮在自己心口上,看着鄧紹的方向道:“紹哥,我這條命是你救的,如今你不在了,我還留着做什麼。”
這時,圍着他的衆人驚了,也不再束縛他,而他則是爬到鄧紹和徐安樂旁邊,拽住他紹哥的衣角,安然地倒下。
喬松清來到牧連雲旁邊,手放在他肩上安慰他。
或許,愛而不得才是人生的常态。
或許,放手是對彼此最好的解脫。
可是很難。
…………
回到家,樂樂依舊坐在沙發上等他,看見曲漫兮回來,立馬屁颠屁颠來到他面前,牽住他的手,帶他到沙發坐下,曲漫兮揉了把他的頭,樂樂笑嘻嘻用他的小手摸曲漫兮的頭。
休息一會兒,他說:“給樂樂做雞蛋面好不好?”
樂樂乖巧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