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後,曲漫兮什麼也看不見,一片黑暗,他顯了形,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慢慢往前一步。
突然,他感覺腳下踩到一個很硬的東西,用手機照亮——是人骨。
看樣子,應該是小孩胳膊上的骨頭。
而越往前走,骨頭越多,甚至出現了頭骨。曲漫兮強忍惡心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他看見一個石梯,五層高,上面泛着微弱的光。
曲漫兮走了上去,然後虛無,破地而出。
明亮的光打在他的臉上,身上,讓他深深呼出一口氣。
環顧四周,有床,有電視,很溫馨,應該是卧室,他擡腿穿過門,是一個小院,院裡還有一棵柳樹,不過現在隻有光秃秃一片,柳樹下有一個秋千,旁邊還有一張石桌,四個石凳,石桌上放着茶壺茶杯。
除去剛剛那個房間,還有四個,分别是客廳,廚房,浴室,另加一個卧室。所以這個房子應該有兩個人住。
房子就是用普通的磚瓦蓋的,也沒刷漆什麼的,給人一種靜谧的感覺。
朝院門那裡走去,走出去後,曲漫兮立馬就知道這是哪裡。
這是那天他們來的醫館。
徐安樂正在為一人把脈。
就在這時,鄧紹回來了,他看着曲漫兮的方向道:“你……你是誰?”
曲漫兮愣住了。
徐安樂也朝着他的方向看去:“你……我未曾見你進來過啊?”
沒等曲漫兮反應,他身後就傳來聲音“我來看病,應該是你看病太專注了,沒注意到。”
徐安樂:“可能吧。”
曲漫兮回頭一看,竟是沈清辭。
沈清辭看他一眼,從他的身上穿過,來到徐安樂面前重複一遍:“我來看病。”
曲漫兮心裡有一個疑問:他到底和他們是不是一夥的?
曲漫兮握緊了拳頭。
前面的男子走後,沈清辭立馬坐下,然後伸出手。
徐安樂問他:“最近有什麼症狀嗎?”
沈清辭扶額道:“茶不思飯不想。”
徐安樂給他把了把脈道:“看脈象,你身體應該……沒什麼事。你最近是有什麼心事嗎?”
“實不相瞞,我最近喜歡上一個omega,日日想夜夜想,大夫你說我這不會是相思病吧?”
徐安樂不語,隻是笑笑,不過笑意不達眼底。
“大夫,你說我這病該怎麼治呢?”
“心病我治不了,但我可以給你開點助眠的藥。”
沈清辭歎了口氣:“我現在唯一需要的藥就是他。”說時還瞥了眼一旁的曲漫兮。
曲漫兮心裡隻浮現出一句話“沈清辭的嘴,騙人的鬼。”
曲漫兮慢慢靠近鄧紹,低聲叫了句:“莊豐。”
聲音化實傳入鄧紹的耳中。
明顯看出鄧紹愣了下,眼球瞪圓,想回頭看卻不敢回頭的神情,讓曲漫兮确認那個猜想。
鄧紹就是莊豐。
地道為何不是通向“金璧輝煌”,而是通向醫館,難道他之前都想錯了,其實二者與“金碧輝煌“無關?
給沈清辭看完病後,他一會兒說說這兒,一會兒說說那兒,就是賴着不肯走。
徐安樂沒覺得什麼,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說着話。
鄧紹放出了逐客令:“我們要關門了先生,請您離開吧。”
沈清辭斜眼瞟了下一旁的曲漫兮,曲漫兮毫不在意。
沈清辭哈哈一笑,轉身離開。
他離開後,鄧紹關了門。
徐安樂歎了口氣,轉身出去。
鄧紹看着他的背影,眼神落寞:“抱歉。”
徐安樂停了下來:“你不用說對不起,這房子是你的,你有權利安排。”說完就回了一間卧室。
等他進了卧室,鄧紹才擡腳往另一個卧室走去,也是曲漫兮剛剛出來的地方。
他跟在鄧紹後面,來到房間,他先是檢查床下暗格,摸了摸,擡手摸出一根頭發,看到這根頭發,他松了口氣。然後他來到桌旁,輕輕扭轉桌上的一個水晶杯,正對面的書櫃緩緩向兩邊滑動。鄧紹前腳跨進去,曲漫兮後腳跟上。
依舊是漆黑的地道,鄧紹打開手電筒照路。
不知走了多久,面前出現一個台階,上去後就看見一個鐵門,正前面有一個密碼鎖,一個指紋鎖和刷臉鎖。
鄧紹依次完成這三項,密碼是982653。三項密碼鎖全部成功後,鐵門才打開。
曲漫兮看到這一場景是目瞪口呆。
鐵門向上升起,曲漫兮随鄧紹一同進入。
是一個電梯,同“金碧輝煌”那裡的電梯很相似,或者說,這就是“金碧輝煌”裡的電梯。
鄧紹同那日的姜傑一樣,去了一二層,所見場景與當日沒什麼不同,依舊令人惡心。
回到電梯上,曲漫兮看鄧紹準備按“1”,搶先按了“4”。
指尖處化實為虛,神不知鬼不覺。
當電梯開始向下走時,鄧紹滿臉驚恐和疑惑,并開始狂按“1”,可終究于事無補。
看着鄧紹驚恐的表情,曲漫兮更加疑惑,這四樓裡到底有什麼呢?
電梯很快停下,電梯門打開。門打開後直接就是一個人臉掃描,根本不給鄧紹反應的時間。
三秒後,機械的聲音發出:“人臉驗證失敗!”
而此刻鄧紹的眼中隻剩下驚恐。
左右張望一遍,什麼也沒有。
與此同時,電梯開始向上走,但這會曲漫兮并沒有按樓層,鄧紹也沒有。
曲漫兮憑感覺數着,當電梯停下的那一刻,他已經猜到,這層應該是“金碧輝煌”的頂層。
電梯門被打開,兩邊是身穿黑色西服,戴着黑墨鏡的保镖,不等鄧紹開口,二人就架起鄧紹,剩下三人在後面跟着,向走廊的盡頭走去。
這層樓隻有一個房門,房門兩邊各有一個保镖。看見人來了,一個保镖擡手敲了敲門,聲音宏厚有力地道:“boss,人帶來了。”
“砰——”門開了。
那二名保镖帶着鄧紹走了進去,曲漫兮也跟了進去。
幾人剛進去,就聽見“砰——”的一聲,門關了。
曲漫兮環顧四周,正前面的沙發上坐着一個男人,他穿着深藍色西裝,戴着一個小醜面具,儒雅又神秘,滑稽又高貴。
他的身後則又是一衆黑色保镖,保镖旁邊則是一衆穿着清涼的女子。
此時此刻,鄧紹正跪在地上。
男人放下翹着的二郎腿,向鄧紹勾了勾手指,鄧紹跪着來到男人旁邊。男人輕輕歎了口氣,手溫柔地撫上鄧紹的頭,修長的手指嵌入他的發絲,他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
溫柔瞬間轉為狠戾,男人強迫鄧紹擡頭看向自己,然後出聲道:“鄧紹,說。”
鄧紹回道:“屬下剛剛在醫館看到了沈清辭,覺得蹊跷,便想到那處探尋一番,但不知怎麼回事,竟到了四樓,boss,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男人松了手,再次翹起二郎腿道:”可你依舊犯了規矩。該罰。”男人用他的皮鞋挑起鄧紹的下巴,湊近他:“你說,該怎麼罰?”
鄧紹:“鞭三十。”
男人發出爽朗的笑聲:”這多沒意思啊,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