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留夢境的問題果然還是沒有辦法徹底解決,我并不意外。
但也不算做了徹底的無用功,探查到了那個夢境的“真實”以及進入那個夢境後的人類的狀态。
我到底要做些什麼?
一副神神秘秘地樣子,嗯……該怎麼說呢。
首先我想先提前科普一下了解現狀需要的知識——靈與肉。
從前在沒有魔法之類的奇迹顯現的世界中,靈魂的存在與否一直是一個未解的謎題。
但是在提瓦特的大陸之上,人确确實實是由靈魂和□□兩部分組成的。
那麼,由此提問:失去了魔神的身體之後,我為什麼還能使用夢之魔神的權能呢?
是靈魂。
我不再以魔神的身體行走在大地上,可夢之魔神的身份仍然被認可。
而夢之魔神對我來說意味着那段腥風血雨的過去,然後,除此之外呢?
冷靜下來,不要逃避,好好地思考。
現在的我能做什麼呢?一千年過去了,即使愧疚之心幾乎要淹沒了我,我也不能穿越時間彌補死人。
不,我還有一件可以做的事情,一件隻能由我結束。
夢之魔神的夢,一旦進入,就再也沒有辦法醒來。
這時候又回到那個問題,靈魂。
其實我的權能和須彌的草神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比起幻術,我的入夢術不僅是簡單地用幻覺迷惑人的思維,而是将靈魂拖入我的神國——一個介于存在于不存在之間的地方。
所以即使我死亡了,他們的靈魂還是會被困在夢中不得解脫。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種變相的永生和幸福,永遠沉浸在虛幻的美夢中。
身為魔神的我可以輕易被殺死,反而被我困在夢境之中的人類長生不死呢。
但是,我必須停止夢境,因為沒有了主人控制的夢境秘境有已經不再是美夢的聚集地了,之前的試探讓我确實了這個可能性。
摩拉克斯在我死後将我神國的入口封住了,但每年的某些時候,溢出來的夢境就會誘惑着凡人靠近。
即使是我想要結束這一切都不容易,因為我已經不再擁有魔神的軀體了。
這相當于過去的我與現在的我的較量。
所以我需要準備準備,很多的準備,雖然不知道哪個有效果。
畢竟我想得沒錯的話,“她”應該就在夢境裡面。
我一邊想,一遍用筆在紙上列出具有可行性的計劃,然後又一一劃掉。
說實在話,從前使用夢的權能的大多數時候,我都依靠着一種玄之又玄的本能,而非研究者的理智。
要怎麼用所剩無幾的力量來解決這種麻煩呢?我咬住筆頭。
不知不覺間時間一點點過去,我仍然沒有什麼成功率看起來的計劃。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隻不過付出的代價太過沉重,而且會再次傷害那個人。
真的要做嗎?我權衡着利弊。
但是似乎也沒有别的辦法了嘛。
“咚咚咚!”竟然有人找。
璃月港裡頭我的熟人就那麼幾個,小葵和阿姚根本不用敲門,熒更喜歡從窗戶進來,香菱來的話老遠就能聽到她的聲音,摩拉克斯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起身打開看了門,一眼看過去竟然是個陌生中年婦人。
?我不記得認識這樣面容的人。
“您好,請問是青鳥小姐嗎?”她微笑着彬彬有禮地問,不知道為什麼語氣中還帶着一些激動。
“是的,你是?”
“哦,我是書社的編輯鳴泉,枕玉老師給我看了您小說的初稿,我看了之後驚為天人,希望和您商讨一下合作與出版的相關事宜。”名為鳴泉的女士這樣說道。
枕玉?哦,對了,是行秋的筆名。
上次寫完了小說的初稿,我拿給行秋看了看,他說“寫的很不錯”,問我能不能拿給他熟悉的編輯看看,我當然是應允了。
雖然那個時候行秋客氣地贊揚了這本不成器的初稿,但是沒想到真的能夠得到認可啊。
“啊,請進來吧。”我側身邀請這位編輯進來說話。
我請她先坐下,再給泡上一壺茶水。
但是編輯鳴泉連水都還沒喝上一口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了:
“這個是非常了不起的傑作!”
“我本來以為青鳥小姐這樣的年輕的女士會寫一些更加輕盈的小說,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充滿了絕望意味的的故事。”
“這些故事其實是有原型的,我不過是一個講述者而已。”我謙虛地說。
我寫的時候腦海中确實浮現了曾經那些匍匐在夢之魔神腳下的可悲的人類的影子。
“沒有關系的,很多作者在創作的時候都有參考。但文學作品必然是藝術的加工。這些故事雖然設計很精巧,但是最打動我的還是作者所表達的那種微妙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