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色的大門外站着兩個守衛,院牆很高,大門上方挂着一塊牌匾,牌匾上的字迹秀麗,遠遠看過去都覺得賞心悅目。
“清心園。”蘇引清站在遠處朝那邊望了一眼,就望見了這幾個字,“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
“這是關府的别院,取自‘正身清心’一詞。”霍爾·裡帆說完又多說了兩句,“原本這塊牌子好多年了,字迹沒有現在這麼清晰,但是在他住進來後,關府那邊又派人重描了一遍。”
“他為什麼要住在别院裡,不住在自己家?”
“和家裡關系不和,越長大和家裡人理念越相悖,幹脆就搬了出來,這些年也隻有逢年過節才回去,不過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蘇引清若有所思地看向了那扇大門:“我要是想進去看一眼,他們會放我進去嗎?”
霍爾·裡帆朝他看了一眼,有點意外但也習慣了,隻聽他笑了一聲:“你打算以什麼理由進去?”
“嗯……”蘇引清認真地思索了片刻,“我要是說,我路過此地想要進去讨口茶吃,他們會不會覺得我有病?”
霍爾·裡帆聽後就笑出了聲。
這個園子地方有點偏僻,還不像其他地區一樣四通八達可以通往各處地方,很難想象得是什麼人因為什麼原因才會路過此地。
霍爾·裡帆笑過以後就在蘇引清身後推了他一把:“去試試看。”
蘇引清被他推着往前挪了一步,但還是停下了:“要不算了吧,這個理由有點荒謬,要是再被他發現戴拂是我堂姐,會不會想殺了我?”
“你去試試看,他不一定在家。”
“為什麼?”蘇引清回過頭問道,“他從戰場上退下來以後還是在朝為官,如果不在家,他會在哪?”
霍爾·裡帆指了指天上:“蒼雲艦。”
蘇引清聽後怔愣了許久。
蒼雲艦是蒼雲境附屬于外太空的軍事機構,但是自從第二次星系戰争結束,新帝即位以後這個軍事機構就逐漸荒廢了,就連身處塔麥爾境的蘇引清都聽說了,現在的蒼雲艦已經半點沒有軍事機構的樣子了,更像是一個荒廢已久的雜事堆。
把一個在戰場上具有卓越領導才能,自身能力異常突出的人扔到那個地方去,很難想象這個皇帝是為了什麼。
蘇引清再次把目光放在了前面這座園子上,考慮了一番後竟然收起了心思:“還是算了吧,随便進入别人家裡挺不禮貌的。”
霍爾·裡帆聽後再次笑出了聲,又問道:“你确定不進去了?下次還有沒有機會來可不一定了。”
“嗯。”蘇引清點頭應了句,“我發現我還是對他這個人更感興趣。”
“什麼……?”霍爾·裡帆以為自己聽錯了,又意想不到地問了一遍。
蘇引清一邊往回走,一邊朝他笑道:“我說,我現在對他這個人更感興趣。”
霍爾·裡帆跟着往前走了幾步:“有什麼興趣?和其他常年在戰場上厮殺的士兵無異,說到底也是一個粗人罷了。”
“不覺得。”蘇引清慢下腳步,附在他耳邊悄聲說道,“我總覺得他身上可能會有我感興趣的地方。”
霍爾·裡帆回頭看向了他。
“比如……一些異于常人的理念之類的。”
霍爾·裡帆打量着他的神情,像是确定似的又問了一遍:“你的……直覺?”
“嗯。”蘇引清笑道,“絕大多數情況下,我的直覺還是挺準的。”
霍爾·裡帆頓在了原地,看着蘇引清邁着輕盈的腳步走在前面,在自己都尚未察覺的間隙接了一聲:“确實。”
前面的蘇引清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看到沒有人往這邊注意就拿出了智能機看了一眼時間,之後忙對霍爾·裡帆說:“霍爾,什麼時候關城門?”
“現在幾點了?”霍爾·裡帆跟了上去。
兩人一看,趕忙加快了腳步。
現在加快腳步往城外趕或許還來得及。
這一路上,蘇引清跟着他緊趕慢趕,自從學校畢業以後好多年沒有鍛煉過身體的蘇引清跟在他身後沒跑兩步就開始心髒狂跳,氣喘籲籲地扶着牆邊喘口氣的時候連明天的請假理由都想好了,就是不知道萬一沒能出去的話今晚要在哪裡休息。
霍爾·裡帆知道他這些想法後,先是笑了他一通胡思亂想,随後拉上他的手加快了腳步。
最後在城門徹底關閉前,兩人踩着點出了城門。
蘇引清扶着城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再擡頭看見霍爾·裡帆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聲:“看來該找個時間鍛煉一下身體了。”
霍爾·裡帆聽後帶着笑意朝他看過去,卻在看見他時整個人愣了一下。
“站住!”幾個士兵舉着兵器上前将蘇引清圍住。
還不清楚怎麼回事的蘇引清正準備回頭看過去就被一雙手捂住了眼睛。
“把手拿開!”士兵厲聲喝道。
霍爾·裡帆依着他擡起了自己捂上去的那隻手。
士兵看着蘇引清回過頭,是一雙黑色的眼睛,幾人相互看了一眼,感到意外的同時像是達成了某種協商,将兵器的矛頭指向了蘇引清身後的霍爾·裡帆:“說,你是什麼人!”
“米達人。”說着,他拿出了自己米達的證件。
士兵将那份證件仔細翻看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問題,又圍在他身邊轉了一圈,再回到其他兩個士兵身邊時搖了搖頭。
另外兩個士兵狐疑地看了看,也圍着霍爾·裡帆轉了兩圈,再回去的時候幾個士兵都忍不住歎了句:“奇怪,我剛剛好像察覺到法術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