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個。”
“我沒有在合同上簽字,不算是。”
“這不重要,我不接受任何拒絕。”
米薇不了解偏執型人格障礙的具體表現是什麼,可固執的表現給了她答案。
“你以前有過女朋友嗎?”否定了。
“和别人發生過關系嗎?”依舊否定。
“真的嗎?”沒等他回答,米薇斬釘截鐵道:“我不信。”
雖然以偏概全不好,但總歸有參考藍本,不會盲目抱有國籍幻想,一個東歐男性在這個年齡從來沒有過女朋友,沒有和異性發生過關系,簡直不可思議。
除非,本身攜帶生理功能,或者心理方面的問題。
金色的雄鷹花紋絨毯包裹中,她歪着頭,認真提議:“我覺得你适合和一個身高在170以上,前凸後翹,發育良好,漂亮的斯拉夫女孩相處,至少語言交流方便,平時不用英語俄語相互切換,有時候還會聽不懂,曲解對方的意思,同樣體型差距在男女正常的生理範圍。”
喋喋不休的話語入耳,他逐漸不耐煩了,殘忍拒絕道:“這些不是問題,我并不贊成。”
對他來言,想找到一個滿足條件的斯拉夫女孩并不難。或者說,隻要願意,什麼樣的都能得到。
米薇很難猜測他的想法,錯意不可避免,扭頭躲開他。
“我們之間存在文化差異,成長環境不同,還有戀愛觀,比如你最開始會想先發生關系,而我恰恰相反,我覺得彼此先相處至少半年,偏向循序漸進,再考慮發生關系。”
“也不會随随便便就接吻,親密接觸需要明确具體的理由鋪墊,不是嗎?”
“你在聽我說話嗎?我有哪個詞或者音,用錯說錯嗎?”
她得逞了,連着上面的話題:“看吧,我們正常交流都會有問題,更别提其他的了。”
說得正起興,伊戈爾打斷了,手掌隔着布料捂住了她的臉,極其強勢且面無表情地盯着米薇,“我在聽,沒有說錯。”
腦中的弦一下子繃斷了,她不知道該往下說什麼。
雖然覺得他很欠揍,但對着這張臉下不去手,誇張點來說,如果選擇從政的話,光靠臉也能得到選票。
“我……是不是太吵了?”
“不吵。”
四目相對了良久,暧昧的氣息在咫尺之間浮散,她漸漸亂了陣腳:“如果我明天感冒了,最根本的原因是因為你,克留科夫先生,本來我們都能非常愉快地度過一整天,為什麼不能耐心聽完呢?”
“還有那個中亞小偷,他怎麼樣……”
提及到禁忌的詞彙,伊戈爾的眼神晦暗,改變了想法。
他反悔了,她很吵。
絨毯滑落間,他俯首額頭相貼,喉結上下滾動,呼吸中盡是沉悶的喘息,指腹揉撚着面頰的皮膚。
剛準備進行下一步動作時,米薇的瞳孔猛然收縮,愈發反抗得強烈,“等等!我生病了,如果你親……靠我這麼近的話,會被傳染的!”
他沉着臉,并未聽從,很快米薇就呼吸不上來了。
不出所料,付出得到了回報,伊戈爾将裝有失物的文件袋還給了她,附贈了一句話:“世界上不存在那麼多為什麼需要解釋,你永遠是我的。”
“晚安,我的米薇。”
米薇的聲線裡掩藏不住得意的愉悅,俨然如釋重負般否定:“你錯了,我永遠隻屬于我自己。”
“晚安,伊戈留沙。”
她在學校裡總能碰到重名的俄羅斯人,無數個弗拉基米爾和謝爾蓋,重複率頗多的亞曆山大,尼古拉,偶爾冒出卻從不缺席的米哈伊爾,瓦西裡,重疊率堪比德國人名中的海因茨,威廉。
至于伊戈爾的名字,除了書裡讀到過幾次,俄劇裡出現過,現實中倒是第一次遇到。
伊戈留沙是小名,或者說,她吐出的話語裡帶着諷刺意味的愛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