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長公主可否讓老臣看看這兩樣物件,老臣也想知道究竟是誰想要害我性命!”李太傅處理好傷口後就坐在一旁沒有離開,等着太醫給他煎藥,于是就恰好見到了如今這一幕。
墨承運當然認出來了這兩塊令牌,畢竟都和皇室有些關系,而且她又不是不識字,怎麼會分辨不出令牌是屬于誰的。
“唉。”墨承運歎息一聲,卻也沒有駁了李太傅的要求,将令牌遞給了李太傅,“是我沒有約束好皇弟和宗室之人,害太傅受苦了。”
李太傅也一眼就認出了令牌,蒼老的臉上露出沉痛神色,接着轉變為憤怒:“不怪長公主,這些人有手有腳有自己的思想,他們想要私下行動,又怎是長公主能夠阻止的!”
李太傅想到了郡王世子一事,也知道他這是早早就被承恩郡王府給記恨上了,所以并沒有遷怒墨承運的意思。
隻是讓李太傅沒有想到的是,大皇子墨冷軒怎麼也會參與其中,他記得自己也沒有得罪過墨冷軒吧!
李太傅并沒有懷疑這兩塊令牌是假的,首先前來刺殺的黑衣人是在他親眼見證下死光了的,并且墨冷軒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且身處冷宮的皇子,若不是三朝老臣,李太傅可能都不清楚墨冷軒的存在。
墨冷軒這種沒權沒勢對墨承運毫無威脅的皇子,墨承運應該也不會無聊到将人放在心上,還特地做一出戲隻為了讓他記恨上墨冷軒。
自我腦補許多的李太傅将承恩郡王和墨冷軒都記下來,雖然他現在已經辭官回鄉,但他在朝野間又不是沒人了!
李太傅是真正的桃李滿天下,朝堂之上有一大半官員都曾經蒙受過他的教導,見到他無不恭恭敬敬稱呼一聲老師,所以說李太傅仍然具備報仇的能力。
這一次李太傅可不準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自己身受重傷且性命遭遇威脅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他的老妻是和他一同離京,如果他死了,馬車上的張老夫人又怎會有活路?
再則,那些死去的家丁仆從是如此忠心護主,也讓李太傅立誓要為他們讨一個公道。就算是皇子和宗室又如何,這麼多年來,他還真就沒怕過誰,就連皇帝犯錯了他也照噴不誤。
“他們終究是我們皇家之人,所以我向您緻歉也是應該。不過我和父皇從未對太傅生出卸磨殺驢之心,還望太傅今後不要介懷。”墨承運見李太傅眼神變換,知道他是将墨冷軒兩方勢力記在了心上,嘴角微不可察勾了勾。
李太傅正經了神色,抱拳拱了拱手道:“今日還要多謝長公主的救命之恩了,老臣自然知道陛下和長公主的良苦用心,又怎會妄加揣測,長公主這是折煞我了!”
看着這出好戲,從墨冷軒身邊跑回來的888也興奮不已:“阿恣,你這招借刀殺人簡直絕了!”
雲恣将888整隻狸花貓抱在懷裡撸來撸去,聞言狡黠一笑:“好戲才剛剛開始呢……”
雲恣要的就是借力打力,等到墨冷軒舉目皆敵,他就不會有登上皇位的可能了。而且在李太傅下定決心要懲處墨冷軒時,雲恣已經感受到絲絲縷縷的氣運朝她而來。
“走吧,我們去墨冷軒那邊盯着。”這邊暫時不需要雲恣看守了,她留下了一道意識分身,足夠保持和墨承運的簡單交流,旋即就抱着888離開了墨承運的精神識海,根據主仆契約傳送到墨冷軒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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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墨冷軒和蘇傾城正帶着承恩郡王在一處宅邸養傷,墨冷軒認識蘇傾城兩年,一年半前蘇傾城恢複法力化為人形,開始和墨冷軒談起了戀愛。
之後蘇傾城就幫着墨冷軒離開了冷宮,自由在皇宮出入,稍稍發展出了一點兒勢力。
他們首先聯系上了玉嫔的家人,玉嫔因巫蠱之事被賜死後,玉嫔的家人也被皇帝遷怒。玉嫔的父母被賜死,兄長和姐妹判處流放,隻剩下玉嫔二叔一脈還在京中留存。
當今皇帝子嗣不豐又身體病恹恹,整天一副要跟老婆而去的寡夫樣,讓人覺得皇帝随時随地都會駕鶴西去。
現在二皇子才九歲,墨冷軒卻已經長成,十七歲的長公主是女兒身不足為懼,所以墨冷軒登基的概率還是很大。
想通了這些利弊關系,玉嫔二叔一家就暗中投靠了墨冷軒,想要博一個從龍之功,于是一直幫墨冷軒跑腿拉攏勢力。
如今這處宅邸就是玉嫔二叔一家置辦的,裡面仆婢擺設一應俱全,一般是墨冷軒和蘇傾城二人出宮玩樂時居住的場所。
所以墨冷軒貿然帶着承恩郡王前來,讓将此處當做二人獨處空間的蘇傾城黑着臉有些不高興。
墨冷軒将承恩郡王安置在房間,先是讓大夫過來看病開藥,又吩咐仆婢去将藥煎好,這才注意到了蘇傾城的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