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問秋:“……啊?”
雲星河:“你睡了五個小時。”從上午十點到下午三點,足足昏睡了五個小時。
景問秋想,也就是說這五個小時雲星河一直身穿被雨水打濕的衣服等待他,“抱歉。”他真心實感地道歉。
雲星河抱劍站起身:“運轉靈訣,查看丹田情況。”
景問秋立刻盤膝而坐,運轉靈訣,試着将遊離于田地間的靈氣吸納入丹田……
忽地,景問秋睜大雙瞳,瞳孔劇烈收縮。
從昨日見到雲星河開始,他仿佛在做一場夢幻而美好的夢。
他已經跌入了深淵,夢境中冰冷的聲音為引,白皙的雙手為掃除一些路障的最強護盾,将他從無數拖拽他身軀的惡鬼手中帶出地獄。
他破碎的丹田,已經徹底被修複了。
不僅僅隻是修複,他感覺他身體吸納靈氣的速度比過去還要快捷,丹田所能夠容納的靈氣更是過去的十倍有餘。
在過去,景問秋毫無疑問是同一輩中的妖孽,現在的他比過去的自己似乎還要妖孽。
雲星河又一次說道:“運轉靈訣。”
景問秋立刻收回心神,身體以極快的速度吸納天地靈氣引入丹田留存,當第一縷靈氣成功引入丹田停留,他又重新踏上了修真路,正式成為了煉氣期一重的弟子。
時間緩緩流逝,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雲星河站起身。
聽到動靜,景問秋停止運轉靈訣。
雲星河道:“我們走吧。”
景問秋亦步亦趨跟在了雲星河的身後。
雲星河滴滴打車,不久後兩人在司機師傅一臉嫌棄的目光下坐入後車座,目的地為無妄街。
路上雲星河多次收到雲父打來的電話,都被雲星河以“失戀需要散心”“任何人都可以三我,但是唯獨無法接受妹妹三我”“我隻要想到妹妹三我就心痛到無法呼吸”的傷痛欲絕的回複中挂斷了電話。
景問秋時不時悄悄觀察雲星河,聽雲星河說出的話她似乎很喜歡男友,但是從她淡漠的表情中,景問秋感覺在她的心中她的男朋友就是生命中路過的街景,走過就忘。
兩個小時後,在司機師傅“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的目光下,兩人一同在無妄街下車。
兩人回102門的路上,雲星河打算找過去卻還沒來得及找過去的鬼王宗弟子找了過來。
雲星河抽出劍鞘,輕輕松松将菜得一批的三十多人幹掉,在他們的跪地求饒中瞥了眼監控,放過了他們。
無妄街絕大多數地方都是監控死角,但是今天鬼王宗弟子們選的恰巧不是監控死角。
在放走他們時,雲星河說道:“下次你們再來,我不會殺你們。”
渾身髒污看不清五官的景問秋目光驚詫地看向雲星河。
他很意外,在他看來雲星河不是壞人,但也絕不是善良之輩。
雖然認識的時間并不長,直覺卻告訴他雲星河果斷狠絕,絕不是輕易放過挑釁她的人。
下一刻,雲星河冰冷的目光寒光閃爍:“但是,我會留下你們的手足。”
鬼王宗弟子們落荒而逃。
雲星河轉身,長發被風吹拂,她帶着景問秋回到了102門。
兩人都很餓。
雲星河拿出手機點外賣,電量提示過低,她用景問秋的充電器充上電,點開饞了麼APP,裡面琳琅滿目都是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别的沒毛病,有毛病的是貢獻值。
雲星河在心裡點評,和靈天大陸相比,華夏國是想方設法談錢的社會。
雲星河看圖挑選了大閘蟹、小龍蝦、牛肉粉、絕味鴨脖、烤雞……等等外賣後,花呗結算付款。
想了想,雲星河又在一小時達超市買了兩套衣服和一些生活物品。
等待外送的時間,雲星河擡眸看向景問秋,“景問秋。”
景問秋:“嗯?”
雲星河:“把你過去的事情告訴我。”她有必要知道景問秋的過去。
景問秋沉默了下,說道:“器神宗。”
原身對修真宗門并不是很關注,卻也知道華夏國無可撼動的十二巨鳄,其中器神宗管轄第七區,按照排名是華夏國衆多宗門中排名第七的宗門。
說到華夏國的十二大宗門,隻能用龐然大物來形容,它們屹立于華夏國的巅峰不可撼動。
景問秋:“我是器神宗弟子。”
雲星河看着景問秋,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景問秋為器神宗六長老之子。
器神宗位于權利最巅峰的是宗主,其次是兩位殿主與九位長老。
當九位長老意見統一,可以廢宗主,改立殿主繼任宗主之位。
景問秋的父親是器神宗六長老,宗門内明争暗鬥,他的父親與二殿主理念相合,為二殿主的忠實擁護者。
一個多月前,十二大宗門共同派人參與與外域人之間的戰鬥,六長老身死。
與此同時傳來六長老與外域人勾結殘害同胞的消息,入六長老居住的居所查探,查到了一系列六長老與外域人勾結的證據,不久後景問秋被害毀了丹田。
當時二殿主自身難保,他耗費極大的心血将景問秋送去劍宗管轄的第一區,這裡也是器神宗無法插足之地。
不過,景問秋并沒能在一區停留多久,便被迫欠下兩百多億的債務,信用不良,被驅逐到了十三區。
實慘。
簡單的交流中,雲星河知道了景問秋目前糟糕的情況。
雲星河總結:“也就是說,你與華夏國龐然大物器神宗結怨?”
景問秋:“……是的。”
雲星河握緊手中劍,“從昨天見你時你被針對的模樣來看,器神宗應該一直有人關注你。”
景問秋:“應該是。”他在過去被稱之為年輕一輩中的第一天才,哪怕在器神宗許多人看來他的丹田已被廢,然而時時刻刻仍舊有許多人關注他,不會給他任何出頭的機會。
雲星河:“我并不認為我能與器神宗抗衡。”她驕縱自負,但是對自己很有B數,且非常的識時務。
景問秋眉眼微垂,這似乎……
是必然的結果。
沒有人能夠與器神宗為敵,沒有人願意因不相幹的人與龐然大物為敵。
雲星河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說道:“你全身泥濘,臉上髒污,先去洗臉再說。”
景問秋站起身,進入洗手間。
恰巧,玻璃門外敲門聲響起,雲星河示意對方進來。
騎手小哥推門而入。
雲星河本以為是食物,然而出乎雲星河意料的是她一小時達超市購買的兩套衣服和生活物品先到了。
兩套衣服中一套是黑色運動款休閑男裝,另一套是雲星河給自己買的粉色蕾絲連身裙。
雲星河繼承了原身的記憶,記憶中原身一直穿着灰撲撲的衣服,但是原身其實非常喜歡明亮的顔色,少女粉、玫瑰紅、太陽金……
這也是原身兩位妹妹最喜歡的顔色。
但是,原身總感覺自己不配,所以她的衣櫥中從來都沒有這種顔色鮮亮的衣服。
雲星河翻遍了原身衣櫥中所有的衣服,都是黑色、灰色、土黃色、深藍色等等顔色,并且全部是款式老舊的規規矩矩的長袖、長褲。
原身一生中做過的唯一出格的事情是向現男友告白,這是她一生的勇氣,然後被殘酷的現實狠狠紮了一刀。
可能是受到原身影響,之前打開外送平台挑選衣服時,她的目光粘在粉色蕾絲連身裙上就挪不開了,她沒猶豫就買了這樣一套裙子。
騎手小哥離開,洗手間的門被推開,雲星河朝着景問秋看了過去,雙唇微微開啟,眼中有着驚豔。
景問秋,二十歲,男,身高一米八二,體重60KG,長腿細腰身形比例完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
經曆血脈覺醒身體上的傷在引雷下修複,景問秋臉上、身上的傷已經痊愈。
景問秋将臉上的污迹洗幹淨,露出的是一張急劇侵略性的美人臉。
雲星河見過許多美人,其中有男有女,合歡宗颠倒衆生的妖女、天生純陰之體的月下仙子、隻收女修的碧霞宗形形色色的美人,還有,前世最開始以美貌聞名天靈大陸的被稱之為第一美人的她自己。
以雲星河的審美觀來看,景問秋的美超越絕大多數人。
白皙的膚色,左眼眼角下相連的兩顆痣,微厚的嘴唇,不經意間顯露的媚态。
雲星河用微妙的目光看着景問秋。
景問秋被看得不大自在,洗手間有鏡子,他通過鏡子第一時間察覺到了自己的異樣。
通過這次的身體自我治愈,景問秋感覺現在的自己和過去有了很大的區别,以前被陽光曬黑的地方變白,皮膚也細膩了許多,五官仔細看似乎和過去沒有區别,人還是那個人,但是卻不再像是過去的他。
差距很大。
雲星河看了看景問秋,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衣服。
景問秋看到雲星河手上一套黑一套粉的衣服就知道了,其中有一套是雲星河買給他的。
果然,雲星河将其中一套衣服遞向他,說道:“穿上吧。”
景問秋:“……”
景問秋看着雲星河遞到自己面前的粉嫩少女蕾絲套裝,大腦緩緩打出了一個問号?
緊接着又打出了一排問号????
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