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準繼承了劍宗隻會花不會賺的傳統品德。
什麼樣的師父教什麼樣的徒弟,花錢觀念一脈相承,息息不絕。
有提成可取的青年面上笑容越發燦爛:“好的,我現在就為您打包!”
貧窮的雲星河揮金如土買下聚氣丹,她又帶着景問秋去五金店購買了一柄粗制濫造的劍,和六十八枚銀針,以及一些奇奇怪怪形狀的鐵器。
景問秋心中疑惑,他懂雲星河購買聚氣丹和劍的原因,但是她為什麼要購買銀針和鐵器?
在景問秋的疑惑中,雲星河丢掉了手上的斷枝,兩人又回到了102門,隐藏于暗處的人一路跟随,卻沒有任何人出手。
回到門廳後,雲星河讓景問秋随意,她服用聚氣丹。
景問秋悄悄觀察雲星河。
大約十分鐘後,雲星河服用第二顆聚氣丹。
景問秋雙瞳睜大,以他從小到大學到的知識,聚氣丹内含過多雜質,吸收過多對身體不好,但是看雲星河的嗑藥速度,她明顯有嗑藥過量的想法。
又是十分鐘後,在雲星河打算服用第三顆聚氣丹時,景問秋伸出手攔住了她。
雲星河皺眉看向景問秋。
景問秋道:“吃太多丹藥對修行無益。”
雲星河拍開景問秋的手,輕聲說道:“我明白,你無需擔心。”
景問秋沒再說話,隻是眼睜睜地看着雲星河一路嗑藥。
時間一轉,雲星河用兩個小時将購買的十一顆聚氣丹全部嗑掉,順利從煉氣一重升到了煉氣二重。
時間點,淩晨兩點。
雲星河伸了個懶腰,用手機搜索附近的山頭,說道:“我們出去吧。”
景問秋以為雲星河又一次打算出門購買東西,所以并沒有問她要去哪裡。
讓景問秋意外的是,雲星河帶着他一路走出了無妄街。
在一條條車輛經過的街道上,雲星河打開手機滴滴打車。
大約五分鐘後,車子違規在黃色實線區停下,雲星河和景問秋一起乘上了車後座。
司機師傅詢問:“請問是尾數0593的女士嗎?”
雲星河:“對。”
車子進入車道行駛。
靜谧的夜晚下,景問秋的手機一直在震動,雲星河目光微妙地看向景問秋。
手機是交流工具,通過原身的記憶,雲星河知道人際關系的微妙處,像原身,除了家人和工作中的同事外幾乎沒人會給她發私信,便是那才交往了沒兩天的渣賤男友前男友……不是,還沒明确分手,所以算是現男友,那個現男友也一樣。
在貝含薇面前,賤是真的賤,卑微也是真的卑微,在原身面前,渣也是真的渣,毒也是真的毒。
自原身徹底失去存活意志到她重生後的現在,狗男人沒有給他打過一通電話,發過一條短信。
似是察覺到雲星河好奇的目光,景問秋回視雲星河,說道:“都是罵我的私信。”一天二十四小時,被人買了水軍,辱罵謾罵從不間斷。
開車的司機師傅聞言,立刻用理解的目光看向景問秋,“小兄弟很厲害啊。”
景問秋:“……啊?”
司機師傅:“你是綠了很多人,被找上門了吧?”
景問秋沉默,選擇無視司機師傅。
司機師傅超了兩輛車,疑惑詢問:“但是你們這大半夜的怎麼去明羅山啊?”
明羅山,這一片區最高的一座山,從無妄街去名羅山大概需要兩個小時。
雲星河沒有回答,景問秋回答不出來。
司機師傅回頭看向一臉冷漠的雲星河和鼻青臉腫的景問秋,識相地閉上了嘴,沒再說話。
雲星河閉上眼睛,運轉靈訣。
景問秋手上拿着二手手機,感覺着手上傳來的片刻不停止的震動,直到手機停電,震動停止。
景問秋知道,當手機再次充上電時他忽略的信息将如期而至。
雖遲但到。
兩個小時後,車子停下的瞬間,雲星河睜開了眼睛。
景問秋從簡單的細節發現,雲星河的警惕心很重,哪怕閉上眼睛時她仍舊時刻處于警戒狀态。
在司機師傅請求五星好評中雲星河和景問秋下車,他們仰頭看向高聳的山。
剛好是陰曆初,天上高懸的半月散發出的光芒微弱,山路黑暗,天空中的星辰卻顯得格外明亮。
雲星河踏步爬山,景問秋在身後跟随。
連續爬山兩個小時,大約六點,天微白時兩人抵達了山頂。
雲星河看向景問秋。
景問秋掃了眼山景,又将目光轉移到雲星河身上,與她雙瞳對視。
雲星河說道:“順利的話今天就可以結束。”
景問秋:“……啊?”
雲星河:“不順利的話,那就隻能一直在這裡磨。”
景問秋:“……什麼?”
雲星河沒有多解釋,道:“過來。”
景問秋頓了下,走到雲星河面前站定。
雲星河道:“坐下。”
景問秋坐下。
雲星河取出購買的銀針,“脫衣服。”
景問秋看着雲星河手上的銀針,猶豫了下,終是脫下了衣服,露出了青青紫紫滿是傷痕的身體。
雲星河看着景問秋遍布全身的傷痕,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她問:“疼嗎?”
景問秋:“習慣了。”這一個月的時間已經習慣了。
雲星河:“恨嗎?”
景問秋雙手下意識握緊成拳,與其說他恨他被害淪落成現在這副模樣,他更想尋出父親死亡的真相。
半晌沉默後,景問秋道:“恨。”
雲星河眼睫微垂,她的手很穩,一枚又一枚地将細細長長的銀針插入景問秋的身體,輕聲說道:“那就記住這種刻骨銘心的恨。”
将最後一枚細長的銀針插入景問秋遍布傷痕的身軀,雲星河擡眸與景問秋雙瞳對視,目光冰冷犀利,“然後,憑借着這一股恨,随着我的指引讓體内的血液沸騰,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