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你帶他去古魂獸研究所看看,他們對生物之類的研究造詣很高。”
回想臨走時言哲的告誡,徐柔撇撇嘴,“這完全不把他當人看啊。”
徐柔托着腦袋,望着雲隐,雲隐坐在沙發上,揚起頭也望着她。
“你叫什麼名字?”徐柔一笑,想表現出自己的善意。
小孩遲疑了一會兒,小聲又緩慢的說道,“雲隐。”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雲隐點頭,随後,像是怕徐柔不信似的,開口道,“我隻知道我的名字。”
徐柔點頭,然後笑道,“不用害怕,我不是什麼壞人,你可以把我當做……媽媽?不行,那太老了。姐姐?好像也不合适。嗯……算了,你就叫我小柔阿姨好了。老就老吧。”
望着唠唠叨叨的徐柔,雲隐眉眼一彎,笑了,“小柔阿姨。”
徐柔一愣,眼前的男孩笑靥如花,像乖巧的小貓,惹人憐愛,徐柔竟是就這樣呆呆地看了半晌。
直到男孩上揚的嘴角慢慢撇下,徐柔才後知後覺的大笑,“嗯!……嗯嗯,對,就叫小柔阿姨!啊……我剛剛忽然想起了其他的事,别介意啊……啊對了,我這有糖……”
徐柔手忙腳亂的從兜裡摸出幾塊水果糖,伸手遞給雲隐,“嘗嘗看?”
攤開的手,幾塊快化的糖,雲隐莫名覺得心安,輕輕“嗯”了一聲,笑着接過,還不忘回了一句謝謝。
眼前的男孩乖的過分,徐柔母愛泛濫,忽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孩的頭。
雲隐先是身體一僵,而後是綿延的舒适,他隻微笑着望向徐柔,後者似乎在為自己的唐突而懊悔。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但這種被珍視的感覺,他可以肯定是第一次。
“謝謝...”雲隐輕聲說。
………………
與雲隐逗趣一會兒後,他已經睡着,看着小孩恬靜的睡顔,徐柔的心像是被填滿了,她伸了個懶腰,俯身輕輕抱起雲隐,“睡沙發上可不行。”
她緩步走向員工宿舍,而她懷中睡相安好的雲隐,則輕輕抓住了她的衣襟。
翌日,兩人吃完早餐後,便坐着自動駕駛的魂導汽車前往古魂獸研究所。
一路上,徐柔一直在安慰雲隐沒啥大事,雲隐也笑着一直應聲,或許是雛鳥情節,初識的二人關系親密,形如母子。
“到了,别緊張,就是檢查而已。”徐柔牽過雲隐的手,為了讓小孩心中安定,她刻意放緩腳步,邊走邊為雲隐介紹。
昨日半天的相處,使得徐柔對這個安靜乖巧的小孩充滿同情。
幾年都躺在培養皿,睜眼就是冰冷的儀器和冰冷的人,沒有溫情,沒有親人,孜然一身的随着隕星降落在這個陌生的星球。
徐柔是孤兒,她很能理解這種感覺,也理解雲隐的沉默寡言,而她能做到,也隻有給他自己能給的溫暖。
沒一會兒,兩人就到了所長辦公室。
徐柔叩響房門,開門的是一個俊朗的男人,穿着制服,他微笑着伸出手,道:“是天文研究院的徐柔嗎?你好,我是藍潇。”
徐柔笑着跟他握手,然後一路随着他去了體檢室。
古魂獸研究所的體檢室比之天文研究院的自然更先進,但也不會差太多,之所以還要跑一趟,隻是還有人抱着希冀。
“小朋友别緊張,躺在那就行了。”藍潇摸摸雲隐的頭,指着檢測儀道。
雲隐沒說什麼,隻是點頭,然後聽話的躺在了藍白色的床上。
激光掃過,儀器滴滴的響了幾聲,藍潇端詳了儀器屏幕片刻,随後對徐柔道,“與我們星球的人沒有任何差異。”
後者沒感覺到意外,點了點頭,問:“那我們還要繼續呆在這兒嗎?”
“可能還得留一會兒,上面要求深度檢查。”藍潇有些不好意思的攥了攥手。
說實話,他實在搞不明白上面的是啥意思,人體檢查非要他一個所長來做,還要他仔細觀察觀察,害的自己都不能帶軒宇去覺醒。
想到軒宇,藍潇突然就擔心了起來,擔心中還帶着絲絲期待。
一個蛋生的孩子會覺醒什麼樣的武魂呢?要是過于驚人,軒宇還能留在我們身邊嗎?
算了,反正待會兒要經過覺醒室……
藍潇看向徐柔,“請跟我來。”
後者點頭,牽起雲隐的手,尾随在藍潇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