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幽晔輕聲問:“徵徵,你怎麼了?”
古徵徵道:“我很緊張。”
龍幽晔又問:“為何?”
“因為你不一樣了。”
“有何不一樣?”
“你開始對我有期望,所以我現在已經開始擔心,擔心你有一天會失望。”
龍幽晔将古徵徵抱在懷中。他并不懂古徵徵所說,隻是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悲傷,來自她。
果然就像那陳白子說的,龍幽晔用水之靈力将雪停掉之後,又費了許多真氣将那“落雪小苑”的常年積雪悉數化去,果然看到一個地面露出一個似乎隻有在靈崖才能看到的十萬載不遇的好翡翠,有些像靈崖那些女兒們用來做發簪的翠料,可是這麼好的翠料,卻被埋在雪兮殿“落雪小苑”的下面做了個把手,真是可惜了。拉開把手,原來是一個地龛,裡面放着的果然是玄靈浮島的長老們當年為弋海蠻荒簽下的“生死令”。
與龍幽晔成為終成眷屬。完全确定情侶關系。
龍幽晔靜靜站在平靜得沒有一絲漣漪的幽靈湖上面,輕輕地酌了一口“水龍吟”,直勾勾地看向懸崖方向。隻見碩大的一輪圓月面前,映出古徵徵并不高但卻凹凸有緻的身體。隻見她緩緩地将右腿擡至向天空的位置,然後用雙手輕輕地貼住額頭,向天、向地為生命祈福。然後,又緩緩地坐下來,還是那樣标志的坐姿,雙膝跪地,雙腳微微地别在右後側,輕輕坐在偏左的位置,挺起纖細柔軟的腰身,側臉過來,美得就像一尊雕塑。
龍幽晔緩緩踱步過去,跪坐在古徵徵的身旁。兩人看着面前的圓月,靜默許久。龍幽晔又酌一口“水龍吟”,先開口道:“徵兒,我不想再等了。”古徵徵卻笑道:“龍幽晔,你這榆木般的家夥,你等甚麼了?”她不經意地看過去,卻看到那有些醉心的側臉,被圓月映出些銀色光芒的漆黑蒼穹做成的幕布将龍幽晔臉的輪廓畫得清清亮亮,擎直得鼻梁下面桃花唇微微張開,就是她心裡面他的樣子,丹鳳眼裡面映出一個完整無缺的月亮,就是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心的樣子,而微醺的臉上泛起绯紅的氤氲,就與她現在微微發燙的臉頰是一個樣子。她趕忙回過頭來,又看着月亮,絮絮地有些許藏不住的緊張地說道:“是我在最歡喜的時候受傷的好麼?是我在北摩極邊傻傻守了整整三百年好麼?是我不計前嫌,找了這麼大的借口到了大禅遊靈殿,才又見到你的好麼?”龍幽晔微微地笑笑,說道:“那你為何大禅遊靈殿?”古徵徵想都不想地脫口而出:“擔心你啊。”空氣似乎凝滞了一樣地,古徵徵輕輕低下頭,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龍幽晔卻是略有些粗暴地伸手擡起古徵徵的下巴,然後用桃花唇直勾勾地在古徵徵的嘴巴上有些狠狠地蓋了一個章。接着頗好笑地有些雀躍地看着遠方說道:“明月為證,古徵徵已被龍幽晔封印,生生世世不滅不變。”
翌日。
燕洋忽然來報,說亘古聖域的開陽浮島也開始震顫了。原來,亘古聖域乃是由幾大支柱支撐而成,依次為:天樞浮島、天璇浮島、天玑浮島、天權浮島、玉衡浮島、開陽浮島和搖光浮島。野澤靈宮失守土靈珠,天玑浮島坍塌;禦鼎玄宇失守金玄珠,搖光浮島坍塌。眼下,想必是那鋸齒玄洞所守火玄珠遭遇不測,竟導緻開陽浮島震顫了。古徵徵請燕洋帶路,兩人一同去察看了那座浮島的情況。燕洋說此前已經發了很多信箋去了濟水西沼,但是燕洲卻回複說姬羽殿下去往了韻丹羽原,後來便一直沒有返回野澤靈宮,以緻古徵徵現在才知曉這些事情。古徵徵與龍幽晔商議,眼下隻能盡力保證其他浮島不要塌陷,所以兩人馬不停蹄地朝濤裂之巅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