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能力？”

他看向太宰治。

“一個半成品。”

太宰治輕描淡寫。他豎起食指，有淡淡的熒光在指尖纏繞飛舞，那是他主動顯化的能力。确實如他所說，這隻是一個半成品，在主動激發的情況下，能破除妖魔的僞裝，除此之外，别無他用。而在設想中，最終的成品是能在被動的情況下無效化所有的“異常”。

果戈裡若有所思，他雖然不知道最終的效果，但隐隐察覺到了什麼，因此他問：“他知道嗎？”

“或許知道？”

黑色頭發的人類少年收回手，露出一個無辜的笑。

“看來我弄錯了一些事……”

果戈裡摸着下巴，重新恢複了人類的僞裝。他突然有些期待未來了，當然當然，為了他想看見的那個未來，他一定會努力的！

太宰治看見果戈裡奇怪的表情，默默往後退了一步，嗯，果然不愧是陀思的合作者……

“果戈裡，在這個腐朽而乏味的世界，你想要的自由，幾乎不可能實現。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想要追求那樣的自由？你的自由究竟是什麼？”

太宰治忽然問。

“這可不能告訴你，你知道一個人什麼時候是最不自由的嗎？是被另一個人完全了解的時候。所以——”果戈裡手指抵唇，笑得極為愉悅，“我要保持神秘感哦。

“可惜了……”

太宰治似是發現了什麼，忽然停下腳步，目光越過白發的妖魔，看向更遠方。果戈裡轉過身，跟着看向後方的位置，人形的影子在地上蔓延出扭曲的陰影，而在陰影的末端，是黑色的妖魔。

“哦呀……”被某人飼主抓個正着的果戈裡彎了彎眼睛，“看來我隻能下次再帶你去看了，太宰君。”

“那麼，我們下次見。”

風飄忽而過，白發妖魔的身影在風中消散，潇灑得不像是在逃跑。

“遊玩時間結束了，我們回去吧，太宰君。”

突然出現的妖魔無視了逃離的某隻，隻向人類少年伸出手，“你得回去睡覺了，不好好睡覺，可是不會長高的哦。”

“好吧。”太宰治無所謂似地聳肩，抓住陀思的手，被一把抱起的時候還坦然地在妖魔的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合上那雙總在觀察着什麼的眼睛，“晚安，我睡覺長高去了。”

還想說些什麼的陀思：“……”

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隻能抱着人回去，放回床上讓人好好睡覺了。

果戈裡為什麼要追求無果的自由？

太宰治還是不知道，可從那以後，他和果戈裡就經常湊到了一起，從另一處地方汲取成長的養分。這或許亦是太宰治以後和陀思決裂的誘因？

誰知道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