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彎了彎嘴角，看着送上門的冤大頭，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

3.所謂天五

天人五衰，是陀思——鑒于某人的名字太長現在又是同伴叫魔人不太好于是隻好随便挑了個和果戈裡一樣的稱呼——所在的組織名稱。

太宰治不關心組織的宗旨目的和勢力範圍，也不關心從沒見過面的組織首領神威是什麼人，堆到他頭上的任務他會完成，算是受組織庇佑的代價，但除此之外，不要指望他會多盡心盡力。

說到底，這不過就是一個暫時落腳的地方而已，他終會死去，其餘的一切不過是一場虛妄，太過費心不是很可笑嗎？

因此，太宰治對天人五衰探究的欲望極低，對在自己之後加入的新成員西格瑪身上明晃晃的問題視而不見，更無視了其他人身上明顯的異樣。

能在任何環境中都如魚得水的太宰治在天人五衰中也适應良好，更何況組織不會強制所有人聚在一起，平時都是各自在自己的地盤上自由活動居多，有錢有勢的生活太宰治過得不要太開心。

難得因為任務要和其他人一起行動的時候，太宰治總是慫恿果戈裡對陀思進行惡作劇——因為陀思真的太煩人了，總是找各種理由出現在他的面前，當他不知道他的心思嗎？

當然，看在陀思能幫他完成任務，讓他偷懶，是一個合格工具人的份上。最重要的是，想把人殺死很麻煩很麻煩很麻煩，太宰治就大度地不和他計較了。

偶爾心情好的時候，太宰治可能還會配合陀思玩一會“情人遊戲”，然後陡然抽身而去，惡趣味地欣賞陀思失望的表情——雖然這情緒可能是表演出來的，但這樣的表情出現在陀思的臉上，也很有趣不是嗎？

作為無聊生活中的消遣，這還是比較合格的。

4.離間是合理的行為

人性是經不起剖析的。

太宰治一點都不驚訝地感覺到自己對曾經的友人日漸陌生的情感。

畢竟有個人一直在耳邊碎碎念，分析那段友情産生的原因和他們當時的心理，又以笃定的語調說出那段友誼必定會消失的事實，還用讓人不能反駁的數據推演出消失的過程……這樣幾年的時間下來，又長時間沒有聯系，感情想不淡都難。

雖然有些不甘心，但太宰治不得不承認陀思的計劃奏效了，他知道自己是一個較為薄情冷血的人，已經淡了的情感不會費心費力地去維系加深，而是任由它就這樣日漸冷淡下去直至消失。

所以……

太宰治瞥了端着一張優雅面皮的同伴，不爽地伸出手，順從自己的内心，捏着陀思的腮幫子用力扭了扭。

陀思錯愕地睜大眼睛，無辜又茫然地看着太宰治，然後那雙紫色的眼眸眨了眨，纖長卷翹的睫毛沾了點滴晶瑩，迷蒙的霧氣在剔透的眼眸上蔓延，擡起的手指虛虛地搭在太宰治手腕邊沿，一幅委屈卻又不敢反抗的樣子，極為配合某人突如其來的動作。

太宰治：“……”

他啧了一聲，不太高興地放下手，卻被陀思順勢握住手腕，黑色頭發的青年挑起眉梢，沒有抽回手，似笑非笑地看向面帶笑意的陀思。

“太宰君……”

缱绻的音節被含在舌尖，蒼白俊秀的俄羅斯人低低笑着，用臉頰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似撒嬌似抱怨，“您總是這樣，我可是會生氣的呀。”

太宰治：“……”

太宰治被惡心到了。

他打了個冷顫，選擇抽回手無視耳邊的噪音。

——今天吃哪個牌子的蟹肉罐頭好呢？

——要試試新口味，還是吃昨天的那一個？

太宰治摸着下巴，皺着眉頭，陷入了人生重大的抉擇中，被無視的陀思也不惱，他坐在一邊，撐着臉頰，專注地欣賞太宰治的側臉，果然，不管過了多久，能讓我心動的，還是隻有太宰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