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一下吧。”
迪諾抱着臂甲面色嚴肅道。
橫炮聞言淡淡瞥他一眼:“解釋什麼?”
“!!!”
此等輕描淡寫的語氣,不免讓紅色法拉利瞪圓了光學鏡,情緒激動得連黑色短刃都彈出來了。
他崩潰道:“當然是解釋一下那個幼生體人類!以及她為什麼要在你的擋風玻璃上留下一隻安撫玩具!”
安撫玩具嗎?
橫炮神思一頓。
他隻知道對方在完成獲取和放棄兩個動作時,渾身上下都彌漫着一種難以言說的氣息。
那種極度的欣喜和極度的不舍在同一個載體上反複拉扯,在他的視覺模塊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所以他有點想不通,為什麼卡塔帕要将這個對其來說得之不易的東西留下來。
或者說得更準确一點。
送給他。
…………
“我怎麼知道。”
百思不得其解的博派小戰士自以為很坦誠給出回答。
但迪諾明顯不信,無奈一時之間又想不出更好的“拷問”之策,隻好進行場外求助。
他看向大廳裡的一票吃瓜群衆,抛出問題:“這話你們信嗎?”
副官爵士率先作出響應,舉爪發表意見道:“很明顯我們的CPU并沒有生鏽。”
搖擺緊随其後地摸着下颚甲猜測:“我有點好奇,那個人類幼崽是不超過三個地球周的學齡前兒童嗎?”
對此阿爾西三姐妹卻是異口同聲地反駁:“不會吧,感覺更像是一個很可愛的花季少女。”
“或許也有可能是個性情内斂的小男孩?”Q博士煞有介事地補充。
但很快這個話題就被雙胞胎兄弟們打斷了,他們一個頂倆,兩個頂一幫地在那兒蹦跶着瞎嚷嚷。
矛頭徑直指向某人——
“他根本就是在撒謊!”
“他在欲蓋彌彰!”
“他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撒謊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誰也别想蒙蔽我們智慧的雙眼!”
“……”
智慧你個渣。
雙眼你們個渣渣。
真是越說越離譜!
作為頭号反雙胞胎人員,橫炮絲毫不掩飾他内心的鄙夷,出言警告道:“想讓發聲器報廢的話可以直說,我很樂意為你們服務。”
此話一出,刹車和擋泥闆的記憶彈窗裡自動彈出了某輛奧迪a8被一分為二的場景,然後兩隻機就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
“……”
不同于幾個小輩的添亂式發言,救護車倒是比較關心那張字條,仔仔細細地将上邊的字迹掃描進分析器,然後意外地有了一個小小的發現。
“對方說中文?”
橫炮愣住,認真地回想了片刻,答道:“不是,她說的英文。”
盡可能忽視其他幾位“看!我們就說是女孩子吧!”“普神啊,這也太魔幻了!”“我現在更好奇了,好想找機會見見。”等等七嘴八舌的議論,橫炮疑惑着再次審視了一遍那張字條,随後便在開頭的地方,發現了一處被筆刻意修改過的痕迹。
而更進一步地對塗改過的墨層進行解析和重組過後,就能夠清晰地看到,對方最初在紙上寫下的兩個字是——謝謝。
中文版的謝謝。
結合卡塔帕的發色、瞳色以及膚色等外部特征,橫炮恍然大悟。
“原來她來自東方。”
原來這裡并不是她的家。
火種艙不知為何突然泛起一絲異樣的滋味,橫炮看着那張被靜靜放置在操作台上的便簽,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所以呢?要寫回信嗎?”鐵皮日常擦着炮筒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道。
“回信?”
從在塞伯坦開始就沒正兒八經上過幾天學寫過幾分數據作業的“差等生”橫炮表示還有這個必要?
結果他的老師卻是非常鄭重地點了點頭:“這是基本禮儀,小子。”
“而且對方不僅向你緻以了謝意,更重要的是,她還發出了結交朋友的邀請。”救護車如實道。
的确,卡塔帕在感謝橫炮出手相助的同時,也試探性地留下了聯系方式,并且用非常官方的敬語詢問他,是否能交個朋友。
交個朋友。
這話他在那個碳基老闆送出小企鵝的時候就聽到過。
而那很明顯隻是一些客套性的托詞,并非真心實意的意思表示。
所以橫炮還是拒絕了。
“那不重要,玩笑而已。”
說罷,随手将字條和小企鵝收進了儲存箱,就主動終止夜談會,踩着滑輪離開了。
…………
“合着我們還是不知道那個人類女孩的來曆呗。”求知欲得不到滿足的小護士搖擺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