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在聽見塔那托斯這句話的時候,格裡芬一度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些問題,他想過塔那托斯可能會做各種危險的工作,唯獨沒有想過塔那托斯竟然是開酒吧的。
可是随着塔那托斯打開門,門内确實是酒吧的樣式。
誇張的酒櫃裡擺滿了密密麻麻的酒,吧台邊站着一隻蟲,正在懶洋洋的打瞌睡。
看見塔那托斯進來,萊班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
他哒哒哒的跑到塔那托斯面前:“塔那托斯!聽說你……”
昨天晚上出去并不是找雌蟲拖拍,而是去偏僻星球接你失去了所有親蟲的親戚蟲崽去了?那你幹什麼走的時候說的這麼暧昧,導緻我被客蟲們圍攻?!
萊班的話沒說完,就看見塔那托斯身後的黑發蟲。
小小的一隻,跟在原本就很高的塔那托斯身後,更别說穿着寬大的衣服,看起來就顯得小了,萊班及時止住了嘴,當着這樣的蟲崽可不能說這樣的話。
顧少蘊:“我怎麼了?”
萊班面無表情的瞪了塔那托斯一眼,真不知道塔那托斯怎麼能夠說出這樣的話,真該讓那些雌蟲們看看他們喜歡的漂亮雄蟲到底是怎麼一隻任性的蟲。
不過有這個賊心沒這個賊膽,他還是很怕塔那托斯的。
萊班慫慫的說:“沒怎麼,這就是來到你家的那隻蟲崽嗎?叫什麼名字啊?”
“是。”
顧少蘊簡單回答,說完後就把目光落在了格裡芬的身上。
格裡芬摸不出顧少蘊是什麼态度,隻能自己介紹道;“您好,初次見面,我叫做格裡芬。”
萊班被塔那托斯沒禮貌對待多了,看見格裡芬竟然這麼有禮貌,一時間格外感動。
他親切道:“初次見面呀,小格裡芬,我是萊班……”
萊班卡殼了,他求助式的看向塔那托斯。
格裡芬應該是叫他叔叔,還是叫他哥哥啊?
顧少蘊平靜說:“叫他萊班就可以了。”
可以嗎?看萊班跟塔那托斯相處自如的樣子,格裡芬怎麼也猜到了,萊班也是一隻雄蟲。
他可以對雄蟲如此放肆嗎?格裡芬眨了眨眼睛。
萊班看出了格裡芬的窘迫,咬牙切齒的對格裡芬說。
“是,叫我萊班就可以了,我就喜歡聽蟲叫我萊班!”
格裡芬乖巧道:“好的,萊班。”
萊班悄聲的問格裡芬:“小格裡芬,這家夥到底算是你的什麼親戚啊?”
越看格裡芬這樣,萊班越覺得他們兩個沒有一丁點像的地方,不是遠門的親戚,就是塔那托斯這家夥發生了異變吧?
他隻是随口一問,格裡芬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他跟塔那托斯之間原本就一丁點的關系都沒有,他是塔那托斯從拍賣會買回來的,昨天帶着他遇見路蟲的時候,塔那托斯确實順嘴說了一句弟弟。
塔那托斯可以順嘴說出口,格裡芬卻不知道他能不能這樣直接的說出口。
格裡芬有些猶豫自己要如何說。
直到一雙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塔那托斯把他半拽到了懷中,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栽入了塔那托斯身上的花香裡。
塔那托斯銀色的長發輕柔的掃過他的面頰,因為俯下身的緣故,塔那托斯疏離冷漠的眉眼距離格裡芬很近。
“當然是哥哥了,是吧,格裡芬?”
他靠的太近了。
格裡芬在清醒的時候還從來都沒有蟲跟他靠的這麼近過,近的他都可以感受到塔那托斯跳動的脈搏。
格裡芬渾身都僵硬住了,機械的張嘴。
“……是的,哥哥。”
顧少蘊倒是沒有想到,格裡芬這麼不擅長他人的靠近,明明對話他一直都做的很好,但是現在格裡芬在他的手下僵硬的就好像是一具木偶。
他微不可見的蹙了下眉,失策了。
顧少蘊松開手,往後倒退了幾步,對着萊班說;“聽見了嗎?聽見了的話就不要閑聊進來跟我交接吧。”
萊班嘟嘟囔囔道:“你就使勁的奴役我吧。”
他們二蟲朝着休息室裡面走了進去,聲音逐漸遠去。
格裡芬留在原地,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該死的……
剛剛塔那托斯靠近他的時候,他的心髒差點跳出來。
雖然剛剛事出突然,但是比那更突然的事情格裡芬也不是沒有遇見過,沒有一次,格裡芬會像是剛剛那樣局促不安到身體都不聽使喚。
是因為他的身體太虛弱了,導緻心髒出問題了嗎?
顧少蘊換上了工作服以後,與萊班交接了一下昨日的金額。
交接完以後,萊班就換上了常服,在酒吧門口蹲守了一會兒後,偷偷摸摸的走了。
他的行為怪異,格裡芬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顧少蘊與格裡芬解釋道:“他這是在躲他的情蟲呢。”
格裡芬對萊班的情史并不感興趣,他剛剛隻是在想是不是還有塔那托斯從事的工作很危險,導緻萊班這麼躲躲藏藏的可能而已,他呐呐道:“……原來如此。”